“我知道。”白果頭也不回地。
就像白果知道他肯定是帶著任務來中原市一樣，以太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瞞得住他這個古靈精怪的老同學：“你知道……”
“你不是你那個ark是個超電子計算機麼？直接讓它查查唄。”白果淡然地從旁邊開了封的曲奇餅幹桶裏摸出一塊曲奇，隨意地丟進嘴裏。
“開玩笑的，吧，想讓我幫你查什麼？”
“編號FR155101005。”以太想到那屁孩一副壞笑的模樣就覺得無語：“上麵故意隻給我代號和大概位置，讓我找和核實的時候麻煩點，不過我覺得無所謂。
幫我查下這個編號有沒有在市區出現過。”
“這個編號的主現在是在我們市麼？”白果嚼著曲奇含糊地問，同時麻利地登錄工作賬號，以一級權限打開中原市中央局的人事網絡搜索引擎，“不在的話我這裏可查不到的哈。”
“是的。”以太肯定地點點頭。
“那我就優先排查酒店之類的地方吧，正好上個月我市的人員流動數據彙總過來了。”白果準確地輸入編號，點擊查詢鍵，“稍等一下，排查麵積比較大，估計要點時間。”
白果的家位於5樓，而且臨近高架橋。川流不息的車流在夜幕下已然變成了流淌的星河，將以太漆黑的眸子在昏暗中點亮。
比高架橋更高的是鋼鐵般的建築叢林與高聳的路燈，它們無不發出昏黃的光亮，宛若指引歸途的金黃色流螢。
“D區4街道15號，還真是酒店呐。”白果對自己準確猜測到的結果略有得意地笑笑，“時間掐得還挺不錯的，11月0號登記入住的，也就是大前。”白果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那這人現在還在酒店嗎？”以太不知不覺間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了，他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輕聲問。
“我怎麼知道？我這裏是市季度旅行住宿設施人員流動彙總表，能看到所有房客的入住信息，但是當前動態是看不到的。”
“……我明去看看吧，晚上去估計被打擾別人休息。”以太稍稍有些遺憾，因為明搞不好可能會白跑一趟。
但他今著實有些累了，沒有半點還想去跑路的欲望，畢竟又沒有跑路費可以賺。
白果看著屏幕上那張輪廓柔和、表情平淡的臉龐，附和地點點頭：“看這樣子，的確不像是個喜歡熱鬧和被打擾的人啊。”
“外頭很好看麼？看得那麼起勁。”白果站起身走到以太旁邊，“上的日子雖然過得安穩，但我想肯定看不到夜晚降臨的時候，所有人都紛紛開著車，急著回家的場景吧？”
以太沒有話，但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種曾經理所當然的溫暖意境，現在對於他們這些早已腳不挨地的人來，居然變得有些奢侈而縹緲了。
“嗬，那還真是沒趣啊。”白果輕聲完，忽然拔高音量：“瞧你這副黯然神傷的醃菜樣兒，不是是專門出來玩的麼？現在還不算很晚，要不咱們出去擼串去？”
“不用了，白果，謝謝。累了一，我想好好休息休息，明還要去給人家去送東西嘞，又得早起。”以太果斷拒絕。完，他便拖起已然疲憊的身子，逃似地跑向白果安排給他的房間：
“你也記得早點睡，晚安。”
很快，房門清脆的反鎖聲在家中蕩開。白果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略有無奈地歎息：“剛七點就嚷嚷著要睡覺……看來在上過活還真是糟心啊。”
……
“A型接觸性角膜數據分析儀。”以太看著手裏的約50立方厘米的圓筒形密封罐，“A是全候的英文縮寫……原來他也是個工作狂啊。”
“ark，別的信息還是一點都搜不到嗎？”
“特級加密信息，無法查詢。”ark用柔和的機械合成音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特級加密?”以太有些吃驚，畢竟目前他所知的相關資料經過特級加密的人隻有博士和屁孩。但現在，第三個本人信息經過特級加密的人擠進了以太的認知裏。
“想必也是個大佬吧，叼根粗雪茄吞雲吐霧一臉豪氣衝的那種。”以太想到這裏，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啊。。
要不要找白果問清楚？以太的腦海裏浮現出這個選項後，下一秒便將其否定。理由很簡單：核實編號就可以了，其它信息並不重要。
“ark，拿去，要保管好了。”他把密封罐交給ark，然後起身：“既然都了要休息，那咱們就早點休息吧。明啊，沒準有的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