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晴灃的幕僚,應該很清楚這裏有多少錦衣校佐領,有多少錦衣校,有多少卷宗,又有多少財物吧?”沈言大刀闊斧的坐在在椅子上,望著戰戰兢兢的幕僚,眼神中浮現一抹鼓舞的神色,緩緩問道。
“回大人,小的……”幕僚坐立不安的望著坐在上首的沈言,心中感到一陣恐慌,按照常規而言,何晴灃倒下後,凡是“被打上”何晴灃烙印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官老爺與何晴灃有著很大的不同,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
“不必拘謹,我隻是想從你這邊先了解一些情況,比如有多少人當值,有多少人執勤,又有多少人請假,是否有吃空餉?”沈言望著忐忑不安的幕僚,嘴角浮現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言心中清楚,許三原之所以宣讀完聖旨後便離開,其目的便是用來考驗自己是否能在這裏站穩腳跟。所以,沈言在沒有絕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在沒有絕對掌控大局前,沈言依然小心謹慎的了解更多的情況,所以,便找何晴灃的幕僚了解一下情況。
沈言明白,想要從幕僚的嘴裏獲得有效的情報,不能一味的打壓,也不可以以官威壓住對方,而是讓對方感受到自己對他的一種尊重,人都是有尊嚴的,是人,都不願意被人踩壓著,都想獲得別人的尊重,眼前這位何晴灃的幕僚也不例外。所以,沈言才會和顏悅色的問幕僚,就仿佛鄰裏之間相互閑聊一般。
“我知道你心中的擔憂,正常情況下,我替代了何晴灃坐到錦衣校統領這個位置,我會一味地的打壓何晴灃的,甚至會斷絕他們的生路。放心,我跟你說這些,我就不會打擊報複你們,隻要你們之前沒犯什麼大過錯,且真心悔改者,又肯為皇上忠心辦事者,我想我會給你們一個公平公正的機會,這一切都需要我花點時間去了解,去判斷,所以,你的話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沈言望著幕僚眼神中浮現的一抹希冀和興奮,嘴角不由得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大人,小人願意交代。”幕僚聽到沈言的話語,眼珠子轉了半天,望著眼神平靜,神色安定的沈言,幕僚感覺到沈言的年紀雖然比何晴灃年輕許多,然而為人處世上遠比何晴灃和善許多,沉思了片刻,幕僚的眼神中浮現一抹堅定之色,內心中決定賭上一把,賭對了,自己一定會擺脫何晴灃的影子,說不定還會得到沈言的重用。
“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爽快勁,沒有一般人酸爽和粗魯,說吧。”沈言聽到幕僚的話語,嘴角浮現一抹自信的微笑,輕聲說道。
“小人馬仕超,是何晴灃的幕僚,金陵錦衣校滿員應該是三百人,但實際隻有一共二百七十三人,吃空餉二十七人。今天當值的共有七十六人,在外之情的一百三十四人,其餘的人要麼不當值,要麼請假。”幕僚馬仕超的眼神中浮現一抹尷尬的笑容,望了沈言一眼,緩緩的述說著金陵錦衣校的情況。
“很好。”沈言靜靜的聽著馬仕超的陳述,眼眸中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金陵錦衣校設四名佐領,今日全都當值。四名佐領中有一人是指揮同知郭扁瑄的人,一人是何晴灃的老人,另外兩個差不多跟小人追隨何晴灃的時間差不多,他們平日裏除了公務上和小人有接觸外,其他時間並無任何交集。”聽到沈言的鼓舞,馬仕超放開了膽子,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