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馬很識時務,感覺到自己雙手雙腳都被捆著,沒有慌亂,嬉皮笑臉的套著交情:“不知兄弟是哪條道上的,跟我這條小雜魚有什麼仇什麼怨,需要動這麼大的架勢?”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上前來,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二馬一張嘴,半口的牙齒掉了出來。
“英雄……饒……饒命!”看到對方這麼凶狠的態度,他再也不敢口花花了,手腳並用的跪在地上磕頭。
黑暗裏,那個男人動了動,低沉的聲音像是陰冷的匕首一般,幽幽的鑽進他的耳朵裏,“溫詩雨許諾了你什麼?”
一聽到“溫詩雨”這個名字,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竄上腦門,二馬立刻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了。
該死,怎麼這麼快就被查到了!他明明選了人很多的地方!
葉氏的總裁能耐怎麼這麼大啊!
而且來勢洶洶,看來他確實得手了,把他的未婚妻炸死了?
心中有些驚疑不定,二馬選擇明哲保身,一咕嚕全交代了:“葉總饒命啊!都是溫詩雨哪個娘們指使我的!炸藥是她讓我買的,製作炸彈的人也是她介紹給我的,就連溫小姐的行蹤也是她告訴我的啊!您要是想報仇,也得去找那個娘們啊!您饒了我一條狗命吧!”
“嗬嗬……”葉嶸陰冷的笑聲宛如催命的音符一般,折磨著二馬的神經,嘴角微微勾起,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不用著急,你隻是開胃菜而已,大餐自然是溫詩雨。”
像是得到了某種暗示一般,一個壯漢提起了二馬的後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丟到地上,手腕翻轉,手裏多了一把彎刀。
“不要……”二馬本能的感覺到那柄彎刀散發出的森森寒意,嚇得下身一鬆,肮髒的排泄物斜了一地。
他像是沒有發覺一樣,兩隻小眼睛死死的瞪著那把刀,用腳蹭著往後躲,瘋狂的搖著頭:“不要殺我!救命!救命啊——”
淒厲的聲音在倉庫裏回轉著。
葉嶸走出陰暗的倉庫,臉上一片寒霜,他伸手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塵,吩咐身後的方茗:“我現在要回醫院陪溫靜,你看著這裏,解決掉那個雜碎以後,記得把東西寄給溫詩雨。”
“是。”方茗點點頭,送葉嶸上了車。
……
女子監獄,寬廣的食堂裏,溫詩雨正坐在電視機下,麵目猙獰、一眨不眨的看著電視,等著新聞裏播放溫靜被炸死的消息。
然而等了很久,直到晚餐時間結束,獄警把她趕出食堂,她依然沒有得到任何關於溫靜的消息。
蠢貨二馬,他一定是失敗了!
溫詩雨覺得按照二馬那貪財的性格,一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臨陣脫逃的,肯定是行動失敗,讓溫靜那個賤人活了下來。
隻要一想到溫靜還活著,溫詩雨就跟吃了蒼蠅屎一樣,渾身難受的不行。
二馬已經靠不住了,看來她必須得再找人了,這次一定要看清楚,不能找那種又蠢又貪財的人了!
溫詩雨鬱悶不已的回到監牢裏,還沒有來得及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獄警踩著厚重的皮靴,來到了她的監牢門口。
“041283,有人給你寄東西了!”獄警打開牢門,將一個半大不小的包裹丟進去,鎖好牢門,轉身離開了。
有人給她寄東西?
溫詩雨疑惑地看著地上的包裹,猶豫了一下,拿了起來。
她實在想不出外麵還有誰會記著給她寄東西,包裹很輕,裏麵還有空洞的撞擊聲,像是有一塊石頭一樣。
包裹包得很嚴實,等溫詩雨撕開包裹的時候,指甲已經開裂,右手食指甚至開始流血了。
她沒有在意手上的血跡,打開包裹,兩根圓條狀的東西和一張照片掉落在地上。
圓條狀的東西被一塊破布包著,在地上滾了一圈,就露出了裏麵的東西,赫然是兩截血淋淋的手指。
而照片上,正是渾身是血,死不瞑目的二馬。
看到那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皮膚的二馬,溫詩雨像是被人迎頭潑了一盆涼水一般,從頭冷到腳,被關在地牢淩虐的記憶湧上腦海。
那是來自葉嶸的威脅和警告。
溫詩雨的臉色慘白,猙獰的傷口外翻,看起來更駭然了。
她猛地抓起照片,瘋狂的撕碎,心中湧起強烈的不甘。
憑什麼溫靜那個賤人這麼好運,連炸彈也被她躲了過去,還要害得她被葉嶸再三羞辱和折磨。
都是溫靜的錯!
流血的那片指甲蓋徹底脫落,溫詩雨卻毫無知覺,滿腦子都想著該如何讓虛偽的溫靜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