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當如何?
自始至終,車廂裏的那位,都未出過聲。
其實白了,所謂君臣,不過是主子和奴才的關係。他也就是那位的一條狗。而這狗,一旦失去了用處,便是棄子。
總該吠上兩聲,表表忠心吧?
當然,能讓這位威武將軍甘心為奴的,除簾今聖上,便隻能是東宮了。
那位的身份已經明了。
趙興還在權衡。
然而無論怎樣試探,鶴童的回答都未曾改變。
趙興心虛地瞄了一眼車簾,,然後眉心一皺,一道淩厲掌風向那沒眼水的鶴童撲去。
鶴童的身法倒也是極快,左肩微傾,在空中轉上一周,化解了力道。
趙興本來也無意傷他,隻是事態緊急,太子殿下……耽誤不得。
畢竟,誰願同流丹閣交惡呢。
迅速落下一鞭,壯實的白馬鬃毛飛揚,向前衝去。
這是要闖山啊。
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裏的動靜,紛紛看過來。
“呀!”一個粉衣女孩驚呼。
隻見就在離山道不過一尺遠的地方,那頭駿馬正發出痛苦的嘶叫,烏黑的一雙蹄子在空中靜止。車身卻由於慣性,繼續向前衝去。
趙興麵色一凝,飛身下馬,高舉雙臂,托住車身。
而那闖禍的畜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竟是狂吠不已,雙眼赤紅如血,粗壯的脖子用力一甩,就輕鬆將那車廂拽動,兩個車輪在地麵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郎君!”趙興雙臂一沉,青筋暴起,隻覺有千鈞之力。
“你們怎麼敢,那可是殿下!”趙興麵帶慍色,急得滿頭是汗,正欲破口大罵,卻聽到了一聲哭腔。
“花掉了。”粉衣女孩淚汪汪地捧著一支簪花。
趙猩大了眼,腦袋有些發蒙。
“打擾了。”一道清朗的聲音如利劍般穿破迷霧重重。
這是第一句。
然後,一隻蒼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了車簾。
“即是客,便當遵守主饒規矩。”
這是第二句。
趙興隻覺得臂上一輕,周遭有些嘈雜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