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59年1月16日,野王城。
魏國公子,信陵君魏無忌就站在野王城頭,目光注視著腳下的道路。
在魏無忌的腳下,十萬魏軍正在緩緩出城,朝著東方的魏國本土而去。
魏無忌已經卸下了作戰時的盔甲,穿上了一身平時的常服。
當然了,對於魏無忌來說這所謂的“常服”,那也都是尋常人根本連穿都穿不起的精致絲綢長袍,同時外邊還套著一條狐裘大衣,再配上魏無忌本身的俊朗麵容,看上去分外顯出一股成熟的倜儻氣質,令人心折。
必須要說,即便這位信陵君的出身不夠高貴,那他單單靠著這張臉應該也是可以很好的活下去的···
不過即便顏值再高,當一個人開心不起來的時候,那麼這顏值多多少少還是要打上一點折扣的。
魏無忌現在的心情就很不好,即便他前不久剛剛率領著魏軍取了了一場對於魏國來說已經是久違的大勝,並且擊敗的還是秦國這樣的頭號強國。
一陣腳步聲從魏無忌的身後響起,然後慢慢接近。
來的是鍾成。
這名年輕的魏國將軍身上穿戴著一套整整齊齊的盔甲,走起路來腰杆挺得直直的,邁步時甲葉的摩擦聲即便是數十米外也都清晰可聞。
鍾成來到了魏無忌的身邊,朝著魏無忌行禮:“上將軍!”
魏無忌轉過頭來,看了鍾成一眼,臉上露出了幾絲讚賞的神色。
對於這位故人之子,魏無忌的心中還是頗為滿意的。
在這些日子的多次戰鬥之中,鍾成用實際行動和一次次勝利證明了他的確擁有著成為一名大將的潛力。
魏無忌開口問道:“大軍行軍如何?”
鍾成道:“最後一部正在出城,最多不過半刻鍾。”
魏無忌點了點頭,對著鍾成道:“善,既如此,汝便領兵回返大梁吧。”
說著魏無忌便從手中拿出了那象征著魏國兵權的兵符,放在了鍾成的手上。
鍾成大吃一驚:“大將軍這是何意?難道大將軍竟不率軍回轉大梁?”
魏無忌笑了一笑,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說道:“吾竊符在先,殺晉鄙在後,所為皆非臣子之道,又有何麵目見大王也?”
鍾成顯然根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意識的就推辭道:“末將如何當得此責?若貿然領兵,恐受諸將責備,反而不美。”
魏無忌拍了拍鍾成的肩膀,道:“汝有虎符在手,有何懼他人?且晉鄙之流,吾早已誅之,汝但率軍去便是。”
鍾成看上去顯然還有些不死心,道:“上將軍此番出征先破秦軍,又得陶郡之地而還,且乃公子之身,與大王乃是兄弟。縱然有些許誤會,想必大王亦能諒解。”
“諒解?”魏無忌聽了這句話,忍不住微微苦笑一聲。
如果魏王圉真的能夠諒解魏無忌的話,那麼魏無忌又何至於作出竊符殺晉鄙這樣的事情?
但是做就做了,魏無忌並不後悔。
因為從一開始魏無忌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魏國!
隻要能夠讓魏國繼續生存下去,甚至是繼續強大起來,魏無忌願意做任何事情,即便是得罪自己的親哥哥魏王圉也在所不惜。
從結果來看,魏無忌這一次的行動確實收到了極大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