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大王隻需予澤百鎰黃金、馬車仆人若幹,澤必能入鹹陽而說秦,令秦國君臣徹底離心,範睢必定相位不保,亦不複為大王之患矣!”
蔡澤這一番分析滔滔不絕,讓趙丹聽起來也是暗暗點頭。
不得不說,以蔡澤如今這種底層知識分子的處境能夠看出這麼多東西,已經是非常出色且難得的事情了,難怪能夠在史書之上留名。
所以趙丹也不墨跡,很快就開口對著蔡澤說道:“以寡人來看,先生之言,寡人當可信之。”
蔡澤一聽此言頓時大喜,對著趙丹行禮道:“既如此,那澤便謝過大王!”
然而趙丹的話並沒有說完。
隻見趙丹大有深意的一笑,繼續說道:“隻不過以寡人之見,先生之目的,恐怕並非是想要幫寡人除去範睢這麼簡單吧?”
蔡澤臉上的笑容頓時微微一僵,開口道:“大王說笑了,澤的意思其實乃是……”
“夠了。”趙丹打斷了蔡澤的話,道:“先生的意思,寡人其實已經非常清楚了。而且請先生放心,先生所要求的百鎰黃金、馬車奴仆這些對於寡人來說統統都不是問題。但是——”
趙丹刻意的拉長了一下音調,深深的看了蔡澤一眼。
蔡澤原本還微笑和趙丹對視,但是慢慢的就笑不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蔡澤的頭上開始冒出了冷汗。
直到這個時候,趙丹才緩緩開口說道:“寡人希望先生知道的是,和寡人還有趙國為敵,從來都不是一個好選項。”
蔡澤聞言鬆了一口氣,慌忙道:“唯。大王所言甚是。”
趙丹麵無表情的看著蔡澤的這一臉慌亂模樣,心中暗自好笑。
對於蔡澤那一開始的裝逼範,趙丹的心中其實多少是有些不爽的。
想要跟寡人耍心機?
還想把寡人當成冤大頭,最終成為汝蔡澤上位的大推手?
做夢!
汝蔡澤的那點小小圖謀,寡人早就看得清清楚楚的啦!
現在不敢再跟寡人裝逼了吧?哼哼。
不過既然蔡澤現在也已經認慫,那麼趙丹倒也不為己甚,便道:“若先生無事,那便先行到館驛之中歇息,稍後自有人將先生需要之物送到,隻希望先生莫要忘記寡人今日之言才是。”
蔡澤不敢多說,唯唯諾諾的站了起來,徑直出殿而去,卻是再沒有了剛才在趙丹麵前指點江山的風範。
直到走下龍台的台階,雙腳踏在了大地之上後,蔡澤才敢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座高大無比的宮殿,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暗自感慨。
“都說這趙王丹英明神武,如今一見果然不凡!有此明君,何愁趙國不能稱霸於諸侯?”
蔡澤突然有些猶豫。
要不——就幹脆留在趙國算了?
左思右想,蔡澤最終還是一咬牙,發狠道:“罷罷罷,既然吾早有謀劃,那麼又何必如此前瞻後顧?隻管入秦,等到他日再做打算便是!”
蔡澤衣袖一揮,登上早已在龍台殿下等候多時的馬車,朝著趙國的館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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