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王呆立當場，過了好半天才幹笑道：“大王，此事是否應該再商量商量……”
趙丹微微一笑，用極為耐人尋味的目光盯著麵前的白羊王：“怎麼，白羊王對此有意見？”
不知為何，被趙丹的目光這麼一盯，白羊王心中突然冒起了一股寒氣，整個人瞬間有一種好像被猛虎盯上的感覺。
憑借著多年的經驗，白羊王當然知道這目光之中蘊含著什麼。
殺機！
白羊王背後冒汗，猶豫了一會之後還是顫聲道：“大王，臣、臣並無意見。”
這還是白羊王第一次在趙丹麵前稱“臣”。
白羊王話音一落，趙丹臉上的殺機就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汝果然是識大體，知進退之人，寡人果然沒有看錯！既然如此，那麼過幾日汝便隨寡人返回邯鄲吧。對了，汝的那個兒子賢撣看上去很不錯，是個人才，若是汝願意的話，寡人可以讓賢撣在邊騎軍團之中當一個校尉。”
白羊王可以帶走，但是賢撣還是要留在邊境的。一個是父子分離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另外一個如果有一天趙國需要北上攻擊匈奴王庭，賢撣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向導人選。
趙丹話音一落，白羊王就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再無更改的可能了。
如果是在幾天前趙丹說這件事情的話，那麼或許白羊王還可以想辦法憑借著自己在城外的幾千部眾搞點事情，但是在昨天三千趙國騎兵剛剛從五原、九原兩郡抵達定北城，要是白羊王這時候敢有所異動，絕對隻能落得個滅族的下場。
白羊王心中苦澀，十分木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謝大王了。”
片刻之後，白羊王心灰意冷的走出了這座府邸大門。
這位曾經統帥著草原之上最強的匈奴部落之一的王者心中非常的清楚，從今往後，什麼草原霸業、單於大位，那都統統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
趙丹看著白羊王離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了笑容。
“想要借助寡人的土地休養生息，然後過個幾十年再重回匈奴，甚至奪取寡人的河套兩郡？想都別想！”
趙丹也是前幾天才剛剛通過定北城胡衣衛的暗中偵查了解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白羊王竟然是休利單於的異母兄，同樣屬於攣鞮氏之中的一員。
之前差點就被這家夥給騙了！
擁有著如此身份之人，趙丹又怎麼能夠給他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
白羊王無精打采的回到了城外的白羊部落營地之中，正準備喚人找些美酒來大醉一場，突然他的兒子賢撣興衝衝的衝進了白羊王的帳篷之中。
“父王父王，生了，生了！”
白羊王楞了一下：“什麼生了？”
賢撣一臉激動：“我的兒子，您的長孫生了！”
這個消息總算是衝淡了一些白羊王心中的懊喪，當他來到賢撣的營帳中見到這名麵貌和自己極為相似的男嬰時，心中總算有了幾分喜悅，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管怎麼說，至少白羊王這一支攣鞮氏的血脈還是傳承下去了，白羊部落即便現在被吞並，未來也未必就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父王，給你的孫子起個名字吧！”
根據白羊部落的習俗，長孫的名字要由爺爺來起。
但是現在的白羊王哪裏有那個心情？當即擺了擺手道：“這是你的兒子，還是你自己起吧！”
賢撣想了想，十分高興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這孩子的名字就叫做——頭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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