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圉心情很好。
雖然說從前線傳來的消息其實是一天比一天緊張,但是魏王圉的心情依舊很好。
這一天中午時分,魏王圉甚至一改平日裏白天不飲酒的慣例,和自己的頭號心腹、如今的魏國相邦段幹子喝起了幾杯小酒。
隻見魏王圉對著段幹子笑道:“段卿可知道,那秦國已經在四天之前出兵河東了!如今這四國伐趙,四麵夾攻,諒那趙丹小兒就是有三頭六臂,這一次也是必敗無疑!”
說完之後魏王圉不由放聲大笑,顯然心情極是愉快。
這也不由得魏王圉不愉快,畢竟自從長平之戰以來,趙國就成為了魏王圉心中最大的陰影。
更讓魏王圉無奈的是,自己明明一直就看不慣趙國,卻偏偏因為實力不濟的原因,隻能夠低聲下氣的充當趙國的小弟!
這對於心高氣傲,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魏王圉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所以在今天,當魏王圉感覺到趙國馬上就要完蛋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別提多開心了。
就連當年將龍陽君收入胯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魏王圉已經決定了,等到吃完了這頓小酒之後,就回到自己的王宮去,和那名剛剛收入宮中不久的年輕夫人好好的樂嗬樂嗬。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杆金槍永不倒嘛。
和魏王圉相比,段幹子的心情其實就不是那麼好了,這位魏國的相邦甚至在吃飯的時候都有些走神,錯過了好幾個拍馬屁的機會。
魏王圉再是神經大條,吃一頓飯這麼長的時間也足夠他發現段幹子的不對勁之處了。
魏王圉停下了匕著,皺眉對著段幹子說道:“怎麼,難道段卿有心事?”
段幹子聞言楞了一下,隨後發出了一聲苦笑,道:“回大王,臣哪有什麼心事?臣隻是有些擔心前線的戰況罷了。”
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每一封從前線傳回來的情報都是在告急或者求援,這讓段幹子一點都不能夠淡定。
魏王圉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展顏笑道:“寡人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段卿汝就盡管放心吧,龐煖此人寡人知也,不過一平庸之將罷了。他已經被寡人的將士們阻擋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再給一個月的時間他也突破不了防線的。而等到一個月之後,韓國早就已經拿下上黨,秦國也早就拿下河東了!”
一說到這裏,魏王圉臉上的笑容就不由得更加的濃鬱了。
但是魏王圉是開心了,段幹子卻是一點都笑不起來。
雖然說段幹子並沒有直接領兵打仗,但是作為相邦,段幹子對於前線的戰況當然是知之甚詳的。
龐煖率領的十五萬趙國中央軍給魏國的軍隊造成了極大的壓力,雖然一開始魏國方麵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拖延住趙國主力,所做的一切布置也都是隻有防守沒有進攻,但畢竟一來魏國的軍隊戰鬥力和趙國遠不是一個等級的,二來雙方之間的戰場又是一片平原根本無險可守,這就給魏國軍隊出了一個大難題。
戰爭打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個月的時間了,從前線傳來的戰報也是越來越危急,甚至這兩天的戰報之中,魏國前線的領兵將軍們已經開始請求撤退了。
段幹子猶豫了又猶豫,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大王,其實……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魏王圉有些奇怪的看了段幹子一眼,但還是道:“段卿盡管道來。”
段幹子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全,盡量用最平和的語氣說道:“是這樣的大王,臣聽前線大將說趙軍攻勢日盛,如今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臣覺得不如便讓大軍回撤到陶邑,據陶邑城防而固守,不知大王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