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一聽龐煖的這句話,立刻就不高興了:“龐卿,汝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作為趙國的大將軍,龐煖說起來其實還是廉頗的下屬,如今這麼當眾被自己名義上的下屬給打臉,這事是誰都忍不下去啊。
龐煖緩緩說道:“大將軍難道不知道,這劇辛的進攻路線乃是作為主將的樂乘所決定,劇辛不過乃是奉命行事罷了。既然是奉命行事,那麼如果出了問題,首先也是應當追究向劇辛下令之人的問題,如何能夠將這過錯給安到劇辛的頭上?”
廉頗哼了一聲,道:“汝非前線主將,怎知是樂乘下的命令?說不定是那句心善誌,自作主張也未可知。”
這多少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龐煖笑了一笑,對著廉頗說道:“劇辛自從上一次河東郡之戰失敗之後為人就變得極為沉穩小心,如今更是在為國征戰的這般關鍵時刻,他又如何敢擅自這般自作主張落人口實呢?若是大將軍不願意相信的話,那麼盡管派人去調查一下便知。”
這番話裏綿裏藏針,讓廉頗一時之間還真就說不出什麼反駁的意見,畢竟龐煖話裏的暗示大家也都聽出來了,現在的劇辛可是在憋著勁爭奪那個未來即將出現的第八巨頭之位呢,怎麼可能會傻到在這個時候犯下大錯,以給被人口試?
說起來,主要還是廉頗大將軍畢竟最擅長的是打仗而不是這種在朝堂之上的爭吵。
如果各率一軍在戰場廝殺,龐煖很大可能不是廉頗的對手。但是現在卻是在這種動口不動手的戰場之上,那麼龐煖自然就占了不小的便宜。
好在廉頗也並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戰鬥。
虞信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諸位,如今前線將軍們正在為國努力征戰,吾等卻在後方爭吵不休,這可並非為國應有之義啊,還是將眼下的目光聚集到這場戰爭之中才是。”
虞信的這一番話一說出口,廉頗忍不住就是一愣,隨後臉上立刻泛出了一絲怒氣,心道這個虞信也太不講義氣了,明明說好了今天要找機會向劇辛發難一波,可事到臨頭虞信這番話說出來卻竟然是有了幾分臨陣退縮的意思在李牧。
廉頗一臉怒氣的看向虞信,卻發現虞信正在對自己悄悄的擠眉弄眼打著眼色,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廉頗突然醒悟過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趙丹,才發現自家的大王時刻的臉上已經是陰雲密布了。
廉頗終於明白過來,為何虞信會有剛才那種奇怪的表現了,原來根子竟然是在這裏。
大王顯然對於這種相互攻訐的行為很不滿意啊。
這一次原本就是為了在大王麵前爭寵,如果因為這個話題而讓大王對自己產生反感,那無疑是得不償失。
於是廉頗十分明智的製止了話頭,轉而對著趙丹開口說道:“大王,臣以為應當盡快下令給樂乘,讓樂乘在保持對睢陽圍困的同時將所有協定之間的領土通通都占領下來,如此一來才能夠有更多的時間繼續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