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四人在壕洲的第八天,四人等了好些天,終於盼到了一個晴天日。於是一致決定出去看看壕洲城秀麗的風景,去攀攀有名的名山大川。
彼時,四人正在登高,而應想想正在與眼前的大山做鬥爭,這時,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體力與這些從小就練武,又有內力的人相比,還真的是差得可以,即使她也從小就練跆拳道。她又看了看那仿佛永遠沒有盡頭的高山,腳下有些發虛,往後退了一小步。
“小心!”寧楚暮一直都走在她身後,見此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謝謝!”應想想點頭道謝,然後不著痕跡的移開他扶住她的手,轉頭繼續奮鬥大山。
寧楚暮則愣愣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發呆,她做得再不著痕跡,他也知道。
“我說秦少臣,你能不能不要走那麼快,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呀,是四處遊蕩慣了的人!”淩和在一個狹險的地方回頭拉了應想想一把,之後她對著前麵差不多已經看不見身影的秦少臣大聲喊道。
“謝謝!”應想想輕聲道謝。這幾天來,她與淩和的關係已經有了些進展,畢竟兩個人都是女子,四人又是在這樣的狀況下。壕洲城近日來連連下雨,不能出門,又沒有其他人和事可以找樂子,而淩和恰恰是個閑不住的人,她不能總是去鬧騰秦少臣,而寧楚暮,她更是不作它想,他會理她才怪,所以,這樣一來,她找應想想的次數自不然就多了。兩人相處下來,都對雙方的印象極好。應想想喜歡淩和的坦誠和直率,淩和欣賞應想想的冷靜和冰雪聰明,如此,兩個互相吸引的人,對對方好感自然也就直線上升。隻是二人都有自己的底限,那就是英雄莫問出處,所以,她們二人從不談論有關雙方身份的問題等的私事,不問亦不會有不回答的尷尬。在這方麵,她們二人把平衡點維持得很好。
“淩和,你退步了呀!”秦少臣終於停下來等後麵的三人,他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的淩和道。
“哼!你以為誰都像你,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淩和頗是不滿他一臉得意的表情。其實,她是知道的,他可不是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但她就是不想在嘴上輸給他。
秦少臣聞言隻是不置可否的笑笑,難得的沒有再繼續回話掖揄她。
四人登上那高山的時候已經是未時三刻了。他們站在頂端,陣陣風聲呼嘯而過,壕洲城的一切盡收眼底,幾人看著那一片片的汪洋與波光粼粼,還有那些被雨水洗過的青山,那些蒼翠欲滴,當真是風景如畫。
雖然身體似要散架般的酸痛,應想想還是升起了一股成就感,畢竟,這座山,真的是她有史以來攀過最高的山峰,她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連日來下雨,這雨後的空氣果然清新,比起現代那被汙染的空氣,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楚暮,我有預感,這秀麗風景,大好河山,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全部都屬於蕭昀的!”秦少臣看著眼前的壯麗山河,一時大發感歎。
寧楚暮聞言隻是淡淡的笑笑,並不作答。不過,他也承認,蕭昀,是個好君主。
“那是當然,我表哥,肯定可以一統四國,千秋萬代!”淩和話裏的驕傲和自豪不言而喻。
應想想聽著淩和的話,眼裏閃過一絲茫然和輕嘲,是啊,曆史上的每一代的國君都認為自己的國家可以千秋萬代,永垂不朽,可是,那僅僅隻是個美好的臆想罷了。如果真是那樣,曆史又怎麼前進,她又怎會步入如今提倡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
幾人此次登高還是很盡興的,秦少臣時常都有新花樣出來,也不會有視覺疲勞,淩和拉著應想想深山密林到處跑,興奮不已,應想想也很開心。
秦少臣和寧楚暮正在一塊大石上對弈,看見淩和跟應想想從旁邊的一個林子裏出來,當即大聲喊:“淩和,別跑遠了,我們再待會兒就得下山了,不然天黑了會看不清路況!”
“知道了!”話是這麼說,淩和還是拉著應想想又進入了另一個樹林探險去了。
到日落西山之跡四人才動身下山,淩和一直都興致高昂,她口裏叼著一根草,一路蹦蹦跳跳的下山。
“慢點慢點,我的祖宗,求你看看路!”秦少臣見淩和走路簡直就是心驚肉跳的,他現在是無比的慶幸,上山時他是走的前麵沒有看到她走路,可他哪裏知道,人家也隻是在下山時才這麼蹦跳的。
“哎呀,你煩不煩,哪來這麼多廢話!“淩和簡直是不堪其擾,從下山開始那個人就一直說,說,說!
“嫌我煩就好好走路!”
“我偏不,你憑什麼管我!”
“你不聽,我就偏管!”
“秦少臣,你簡直不可理喻!”
“對你,我不需要理喻!”
“你無恥加無賴!”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
一路下山,應想想都是在這樣的爭吵聲中度過的,她覺得,並不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