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去潮州?”寧楚暮淡淡的看著秦少臣,緩緩道。此時的寧楚暮仍然在床上,不過已經不是躺著而是坐著,他一臉的平靜與淡然,完全不似是一個正在養傷的人。這一日是寧楚暮轉醒後的第十日,這段時間,他看著秦少臣天天往衙門裏跑,他知道一定是又出了什麼事,秦少臣是怕他會掛心影響養傷,所以才沒跟他說,所以他也就沒問。因為他相信,憑秦少臣的能耐,他既然是沒有告訴自己,那麼他也就一定能夠辦得下來。不過,照最近的趨勢來看,秦少臣整日忙得焦頭爛額,好像事情非但沒有解決,反而還日益加劇了。所以如今,他也就不得不過問了。
秦少臣沉重的看他,嚴肅的點頭。蕭昀前段時間來信說,潘嶽帶著重要的密涵潛逃了,那封密涵至關重要,如果落入左相或者是右相之手,後果可能不堪設想。最近他又因為殺了潘嶽而惹上衙門,不得已掏出令牌表明身份,也想借此機會去探聽密涵的下落,不過卻一直沒有收獲,就連那天跟在潘嶽身邊的老人也神秘失蹤了,所有的事都沒有絲毫線索,這讓他煩不勝煩。好不容易讓他打探到潘嶽還有一個姑姑,早年因為她執意要嫁她如今的夫君,而被逐出了潘家,現與她的夫君定居潮州。所以,照現在的局勢來看,不管這條線索有沒有用,他都得去一趟潮州。
寧楚暮沉思片刻,微微點頭,他淡聲道:“帶上淩和。”據秦少臣的分析,去潮州的事是勢在必行,多一個人有個照應也好,他隱隱覺得秦少臣此次去潮州是有些危險的。淩和武功不錯,在蕭昀和秦少臣的事上,心思也一向細膩,帶著她,利大於弊。
秦少臣明白他的意思,也點點頭:“所以,最近一段時間……”
“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還沒那麼嚴重。”寧楚暮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傷勢,淡淡接過他未出口的話。
秦少臣嚴肅的看了他半晌,逐字逐句道:“楚暮,以後,我不希望看到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寧楚暮聞言沒有作答,他知道秦少臣指的是他受傷的事。因為,事到如今,他仍舊沒有絲毫後悔,更甚,如果事情再重新來一遍,他還是會那麼做。二人對視,卻都沉默不語,一時間氣氛有些怪異。
“秦少臣,我不是說過……”淩和風風火火的進來,發現二人之間的怪異氛圍,立刻噤聲,她小心的看了二人一眼低聲道:“你們……你們…怎麼了?”怪事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別多,這兩個關係好得讓她都妒忌的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會冷戰了?淩和百思不得其解。
“沒什麼,淩和,去收拾東西,跟我去一趟潮州。”最終還是秦少臣先敗下陣來,他收回目光,看向淩和,然後就徑直推著她出門,直到那兩人出去好久寧楚暮都能聽到淩和抗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