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鷺,你已經彈得足夠好了。是走是留,看你的造化。”應想想說完就轉身離開,不再看她。不過她知道,她的這句話是一定會起作用的。她當初選擇他,就是因為他身上的那一股韌勁,以及對生活的不屈服。她記得他當初挨打的情景,被打得那麼淒慘,他卻一聲不吭,那並不是逆來順受,這種人,隻要給他一個支點,他就能夠大放異彩。所以她選擇他,即便是他當時一點都不懂音律,她知道他想離開妓院,所以她相信憑他的毅力,就一定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練成,所幸的是,他還懂得些音律。
黎鷺定定的看著那個清瘦的背影,視線觸及那片光裸的肌膚又突的有些赧然的轉過頭。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想法那麼出格與大膽。想起等會在場上會和她一起做的那些動作,他的麵上都有些泛紅。應想想的最後一句話不停的在腦中回蕩,他從地上一躍而起,不,他不要再留在這裏,絕不!此事不成功,他就隻能下地獄。
鳴炮聲“砰”的一聲響起,四下立刻沸騰起來。舞台上,著裝奇怪的人一個個魚貫而入,然後就以奇怪的動作定住,一動不動。其實,隻要在現代生活過的人就可以一眼看出,台上的人,女子穿的是旗袍,而男子穿的則是燕尾服。這樣的出場一下就吸引了觀眾的眼球,台下靜寂無聲,都專注的望著台上。突然,一陣特別響亮的音樂聲爆發,台上的人也開始動了,他們飛速的變換著各種動作,都是一男一女在一起做的,眾人看得都有些應接不暇。除了那陣嘈雜的音樂聲,還伴著旋律輕柔的琴聲,但琴聲每每都出現在那響亮的樂聲變得低緩之際,二者結合得天衣無縫。眾人出神的都看著台上出格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動作表演,心裏卻都有些意外是什麼樣的樂器可以發出這等響亮嘈雜的樂聲,不過,這樂聲是雜而不亂的。驀地,台上的帷幕被拉開,那樂器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上身穿著一身奇怪的銀灰色衣服短衣,露出雙臂,下身是很奇怪的黑色長褲。他的手飛速的動作著,那音樂就是從他手中傳出的,不但如此,他的身體也變換著各種動作,麵上的表情狂野不羈。眾人似是被定住般,緊緊的盯著那少年,然後突然一下,所有樂聲停止,台上所有人的動作也保持一致的停了下來,包括那少年,他們都維持一個彎腰做邀請的動作,緊接著就從後台走出一個著寶藍色騎裝的女子,腳上是雪白的長靴,她的頭發用白色的頭花高高紮起,背後垂下的頭發被做成了卷曲狀,麵上的表情冷豔而嫵媚。她手上拿著一條玄色的馬鞭,身體飛速旋轉,馬鞭所及之處,那處的一男一女就開始動作,在那女子旋轉的時候眾人就可以間或的看到她背後裸露的一大片雪白肌膚,她微卷頭發也隨著她身體的轉動急速變換著各種動作。終於,台上的人都動了起來,響亮的樂聲也再次震天的響起。少年明顯的和後來的女子成了一對,少年追逐著女子的步伐,他進一步,女子退一步,二人之間總也隔著一小段距離。終於,響亮的樂聲低緩了下來,琴聲響起,少年一步上前,兩人麵對著麵,近在咫尺。少年下身蹲將手上的樂器放在一邊,然後就著蹲下的動作,單膝著地對女子伸一隻出手,女子冷傲的轉身,少年也起身轉向另一邊,做出先前的動作,終於,女子傲慢的將手放在他的手上。少年即刻起身,兩人雙手相抵,琴聲節奏開始便快,兩人也隨著琴聲做出各種狂野的動作,少年的一隻手放在女子的腰上,另一隻手握著女子的一隻手,少年和女子都飛速旋轉,他們之間的距離忽近忽遠,不過握著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鬆開過。他們的動作狂肆到了極點,台下人看得不錯眼珠,最後,兩人靠近後分開,分開後再靠近,之後又是分開,少年猛地抬手將女子拉近,隨後兩人低頭,一人朝左,一人朝右,台上其他人也不再動作,琴聲戛然而止。台上人停頓片刻之後井然有序的退出舞台。他們撤退半晌過後,台下掌聲如雷,喧囂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