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畫麵太過美好,以致於在往後無數個無眠的夜裏,寧楚暮每每憶起,都在這一幕裏徘徊,陪他度過無數個幽冷空寂的長夜,以及一個個無望的等待。而應想想,午夜夢回時,這個場景總也伴隨著無止盡的痛與太多悠長而無奈的歎息。
二人深情擁吻,全世界都已離他們遠去,這一吻,仿佛可以永恒,直到地老天荒,滄海變桑田。寧楚暮放開她時,二人氣息都已經明顯不穩,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頭埋進她發間,急促喘息。自他對她動情開始,她和他每一個細微的身體接觸,哪怕是她的一個輕吻,他都會對她產生渴望,他渴望觸碰她,那欲望強烈得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可怕。因為怕嚇著她,每一次他都極力克製。
應想想和他緊緊相擁,寧楚暮的唇附在她耳邊,他輕聲道:”小應,我愛你,好愛好愛……”愛到,為了她,他真的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不在乎了。
寧楚暮深深歎息,小應,我已經中了你的蠱,除了你,無藥可解,傾盡所有,隻盼能停住你流轉的目光,沒有你,再也活不下去…
他將懷裏的人再度緊了緊,用他所有的生命去擁抱懷裏的人,似要將她融入骨血,再也不分開。
應想想被他抱緊,聽他一遍遍訴說著對她的愛意,心裏被漲得滿滿的,似要溢出來。她是愛他的,卻更喜歡用行動來讓他感受到而不是語言。可是,原來聽他說出來,這世間最甜蜜的愛語,也就成了這世上最動聽的詞,即使是飲鴆止渴,她也願意。既然這樣,她也會告訴他,她愛他,但卻不是現在說。楚暮,原諒我現在不能回應你同樣的話,就當成,是我最後一次自私吧。
是,寧楚暮在乎,他發瘋一樣的在乎,他不停跟她說他愛她,除了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意,還想從她口裏聽到同樣的話,對她,他瘋狂的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不停的向她索要一個又一個的承諾,他最渴望要的,還是那三個字。他記得,他一直都記得,在壕洲的船上,在炎城她生病發燒的時候,她說過那個字,可是對象卻不是他,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當時的絕望。所以,他介意,他發瘋一樣的介意,他想聽那三個字,想聽她對他說,想得都瘋魔了。可是,沒有,一次也沒有,她沒對他說過……
所以,他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小應,說你愛我,好不好?”他低低的聲音裏竟帶有著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