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寧楚暮在走神,以致於喬茜兒叫了他好些聲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喬茜兒抓著他的手,又叫了他幾聲,終於,他的視線停在了她的臉上,“師妹,你叫我?”
喬茜兒深深歎了口氣,朝桌上的瓷碗努努嘴,“喏,又該喝藥了。”
喬茜兒將藥碗端給他,他如數喝下,無知無覺,估計喬茜兒現在端給他的是毒藥,他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喝了。這一日是寧楚暮醒來的第四日,除去應想想給他包紮傷口換衣服那晚,寧楚暮隻見過一次,而且,她來去匆匆,半刻鍾的時間都沒有停留到。他記得她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她說:楚暮,我這段時間會很忙,所以,沒有時間照顧你,有喬姑娘在這兒,我也放心。你聽話,好好養傷,我有空就來看你。她最後一句哄小孩一般的話,是他拉著她,不讓她走,她掰開他的手時說的。所以,他一直都很聽話,按時吃藥,按時睡覺,等她空了來看他。至於藥效明不明顯,覺睡不睡得著,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可是,他等了好久了,她再沒有現過身。他想起床去看她,又怕她生氣。所以,他就隻能一直等,他的目光時時都凝在房門處,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會出現。
其實,他受的傷,若是他自己配藥,早就能夠下地行走了,而他之所以不給自己配藥,是因為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他的傷好了,就會有事情要發生,那個事情,他很排斥,想都不願意去想。所以,他的傷,他自己不想管。
“師妹,她又出去了嗎?”寧楚暮狀似在問喬茜兒,又似不是。
喬茜兒歎氣,“師兄,你這話幾乎是每天都會問我一遍的。你既然那麼在乎,又為什麼不配藥讓自己趕快好起來?”她對寧楚暮極為熟悉,包括他的醫術,在她看來,隻要他肯配藥,現在早就不用躺在床上了。
就在這時,庭院傳來談話聲。憑寧楚暮的內力,他聽得聽得清清楚楚。
庭院裏,兩人邊走邊交談。
秦少臣道:“小應,你不覺得你那稿紙上的建築,畫偏了好多嗎?”
應想想看著秦少臣,“少臣,你覺得,一棟建築,它的存活期是多久?”
秦少臣沉思了片刻,“至少也得幾十年吧。”
應想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麼,我這麼畫,就可以讓那座使館多存活幾十年。”
秦少臣挑眉,等著她解釋。
應想想看著他,問道:“要建的那座使館所在的地方,常年吹什麼風?”
秦少臣答得毫不遲疑:“東北風。”
應想想點頭,又問:“那我畫的建築,哪邊高,哪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