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有一對特寶貝的東西,他說那叫攝魂鈴,他告訴了那東西的作用,我卻不甚在意。因為,就算那東西給我,我也沒有可以給的另外一個人,但他還是把那東西給我了,他說將來給我的夫婿。說到“夫婿”兩個字時,他眸光閃了閃,後來我時常想,他其實是想讓我把那東西給他的吧,隻是那時的我,並不在意那些。所有的動物,我最喜歡火狐,不,準確的說是喜歡火狐的皮毛。火狐,草原人的祥瑞之物,我卻用來殺戮,做衣物。不過,因為我喜歡火狐,師傅每年都會去草原給我抓來,親自送到邊關。
他最後一次來給我送火狐,彼時,我已經嫁了男裝的應琦。他來見我時,受了很重的傷,我問他原因,他並沒有告訴我,隻說這是他最後一次給我送火狐。還有,找天玄鏡,他也是最後一次幫我,之後他就要遁世,再不出塞。我說不清我當時是什麼感覺,是,我讓應琦去摩薩草原見他,是我故意的,我把信隱在攝魂鈴裏也是故意的。因為那時的我,已然知道他這麼不求回報的為我付出是為何,但是,我卻不能回報他相同的。所以,我那麼做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讓他死心。
我不知道師傅那麼一個完美的人,他又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沒有愛上他,卻對是女子的應琦有了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微妙,我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我很不屑寧楚暮為應琦做的那些尋死覓活的事,丟臉!
我當初要嫁她,原因確實是我跟她說的那些,還有一個就是讓師傅死心。最開始,我對應琦的感覺僅僅是好奇,通過我們成親那幾天的接觸,我對她很有好感,尤其是我們合畫的那一幅“梅妻鶴子”圖,對我感觸頗深,如果沒有遇見她,我準備終身不嫁。後來的後來,她到邊關來找我的時候,我一身的血。看到她,說實話,我很吃驚。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沒抹幹淨,她用雪白的手絹給我擦幹淨了。
她看著我,笑得很隨意,她說:“盧照,我來了。”
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從來不懂眼淚為何的我,紅了眼眶。我想她當時後麵一定還有一句話沒說,我自己補充了:盧照,我來了,我會幫你,所以,不怕。
她和寧楚暮分了,我竟然有些小小的高興,我並不介意那個襄陽,因為我看得出,想想對他,隻有愧沒有愛。
回昊都探親,攝魂鈴叮當作響,我知道她會出事。所以那鈴鐺響的第一天我就開始動身去找她,馬不停蹄。攝魂鈴,我們用了兩次,一次她救我,一次我救她,完美了。
在替她擋箭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猶豫。綜合種種,隻能歸結為一句:大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