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已有悔意,顧溫晚便放緩了臉色,“算了,你哥已經退燒,再睡一覺就應該沒事,你們這一天去哪了?”
“去你店裏了,坐了一整天,本來打算今晚就在那住下的。”陸心晴笑得很是意味深長,“我都不知道,我那個沒長戀愛神經的哥竟然會買店哄老婆開心了。”
顧溫晚便順勢問道:“你哥真的從來沒談過戀愛?”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可是不應該啊……”他條件那麼好。
“我不是說了嘛,他沒長戀愛神經。”陸心晴回憶起過去,“從前大家都覺得他和恩嘉姐有些什麼,可是覺得了好些年,半點動靜都沒有,才發現其實兩人是真的互相看不上,後來家裏又給他安排了幾個有意撮合的對象,人家姑娘都看上他了,但是他一個都不理,其中有個姑娘,叫什麼我忘了。”她當時年紀太小,“她為了追我哥,特意去我家做免費園丁,幫奶奶種花,種了足足一年,玫瑰開了一茬又一茬,可我哥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顧溫晚咋舌,“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對啊,後來我哥的名聲就出去了,大家都說他是捂不化的冰,在他身上花功夫還不如去愚公移山,所以漸漸的就沒有姑娘圍著他打轉了。”
顧溫晚都有些為那個癡心錯付的種花姑娘心疼,八卦的問:“那個姑娘後來呢?找到真正愛她的人沒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後來他們全家都移民去了國外。”
顧溫晚和陸心晴聊了很多很多陸司爵小時候的事,越發覺得他的幼稚可能是治不好了。
回到房裏,便覺得他莫名可愛,像個孩子。
她躺在他的身邊,手撐著腦袋看他,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們一起奔跑在森林裏,忽然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回頭看她,冷漠似霜,眼神裏沒有一點點溫度。
他說:“顧溫晚,我跟你不過是玩玩而已,你怎麼當真了,早知道你這麼粘手,當初我就不該碰你。”
顧溫晚想起陸心晴說的那些事,便搖頭反駁他:“怎麼會?你對愛情很認真,你沒有玩過。”
他卻還是重複那句話。臉上的嫌惡又多了幾分。
顧溫晚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就想去拉他的手,他卻飛一般朝後退去,然後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渺小,最後消失不見。
顧溫晚的手撲了個空,忽然鏡頭拉遠,整個偌大的荒野隻有她一個人,孑然而立。
她呆呆的站著,忽然下起了雪,世界白皚皚一片。
她卻像被人定住,無法挪動腳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白雪覆蓋,就要蓋到口鼻。
巨大的恐懼將她擊潰,她“啊”的一聲尖叫,醒了過來。
陸司爵已經驚醒,第一反應就是抱住了她,“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他的懷抱真實而溫暖,可是夢裏的他卻那麼冷酷無情,顧溫晚氣得捶他,“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拋棄在雪地裏,我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在說什麼呢?是不是做夢了?”顧溫晚額頭汗津津的,陸司爵拿紙巾幫她擦著,“你想去滑雪嗎?”
“不是。”她委屈的哭出來,“我剛剛夢見你說你跟我玩玩而已,你叫我不要當真。你突然就不要我了,你這個大混蛋……”
陸司爵心裏猛然一驚,這句話他說過,她是真的在潛意識裏慢慢激活記憶,他突然變得比她還害怕。
有些猶豫的開口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你真的是跟我玩玩而已?”顧溫晚眼珠瞪圓,一副要發飆的樣子。這些日子因為他寵著,她的脾氣也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