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怎麼會是他。
這絕不可能。
一定是個巧合,對,一定隻是個巧合。
他不會是那種雞鳴狗盜的小人,他更不可能為了睡她給她下藥,這件事的邏輯無法通順。
因為他是紀慎行。
是她宵想了小半輩子的紀慎行。
如果他想跟她發生點什麼,根本不用使出這樣肮髒的手段,她願意,她什麼時候都願意。
私家偵探還在跟她分析,“邵小姐,我現在覺得可能是路燈的光線折射,讓你看錯了那個男人的發色,這是唯一行得通的解釋。”
邵恩嘉眼前一片模糊,心中的怒火噴薄升起,她抓著那堆資料狠狠朝地上一摜,嚇得私家偵探都站了起來。
“邵小姐,如果我們的調查讓您不滿意,您直接說好了,沒必要這樣動氣。”
“滾!給我滾!”
邵恩嘉不想聽這些言之鑿鑿的分析,聲嘶力竭,私家偵探連忙腳底抹油的溜了。
她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軟軟的倒在了沙發上。
眼淚像是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奔流不息的湧了出來。
她跟自己說,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可眼淚還是止不住。
其實在她的心裏已經明白,這是唯一說得通的解釋,隻是不願意承認。
私家偵探走的時候太急,門都沒有關好,所以紀慎行趕到的時候,伸手一推,便推開了門。
房間內已經是狼藉一片,各種A4紙和照片被扔得滿地都是。而邵恩嘉,縮在沙發的一角,滿臉淚痕,眼神呆滯而空洞。
看見他進來,她仿佛是被電擊了一樣站了起來。
她跌跌撞撞跑到他的身邊,伸手去探他襯衫的扣子。
她明明知道,就算他現在穿的襯衫沒有那顆扣子也不能代表當時的人不是他,可還是那麼蠢,那麼蠢的想要用這種方式說服自己。
紀慎行便明白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握住了她的手,慚愧不已,不停道歉,“對不起,恩嘉……”
邵恩嘉仰著頭,眼神裏全都是困惑,“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紀慎行沒有解釋,隻是道歉,“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確實都是他的錯,恩嘉當時神誌不清,做什麼都是身不由己,可他,他是清清醒醒的一個成年人。
那天晚上,他去酒店找朋友。
在酒店大堂,看見邵恩嘉和一個金發男人互相攙扶著走進來,似乎都是喝醉了酒,邵恩嘉滿麵潮紅,看見他倒像是沒看見一樣。
他皺了皺眉,雖說看不得邵恩嘉這副放浪形骸的樣子,但又覺得彼此都是成年人,他不應該幹涉她的私生活。
可是走了幾步,卻還是沒有忍住,轉了回來。
他叫她:“邵恩嘉。”嚴厲而不悅。
邵恩嘉嫌棄的看了看他,倒在了金發男人的懷裏。
他怒極了,伸手拉她,她卻胡亂的打開他的手,不讓他碰她。
紀慎行便對那個男人說,如果他非要帶著邵恩嘉去房間,他將會報警,因為他兩的狀態都很over,像是磕了藥。
那男人一聽,便很沒出息的立刻把她塞到了他的懷裏,然後撒腿就跑。
邵恩嘉滿臉酡紅,嘴裏哼哼唧唧的說著“熱”。
紀慎行便確定了,這兩人一定是嗑藥了。
他很生氣,覺得邵恩嘉不愛惜自己,不僅隨便跟男人去酒店,還嗑藥。
她扒在他的身上,燙得像是剛燒開的水。
他沒辦法,隻好開了間房,把她帶了進去。
本來打算就此離開,可是她卻忽然扯碎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後緊緊摟住了他。
紀慎行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她,然後拿被子裹住了她。
“邵恩嘉啊邵恩嘉,你都交的什麼朋友,給你吃的什麼藥!!”
他氣得要命,邵恩嘉卻朝著他嘿嘿傻笑。
隻要他一鬆手,她就往他身上貼。
紀慎行心一橫,打算把她打暈,可拿著煙灰缸,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這是邵恩嘉,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麵大神大神叫著的邵恩嘉,白日明媚如陽光,夜晚燦爛比星辰的邵恩嘉。
說到底,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他也有責任。
是他一直在傷害她,才讓她變得如此墮落。
所以他不忍心,遲遲動不了手。
便被她逮住機會攀上了身。
她急切的撫摸他,親吻他,雜亂無章,卻又撩人心魄。
他發現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便發了狠,猛力推開她。
她卻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
她邊哭邊說:“幫幫我,幫幫我好嗎……就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