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開心嗎?
這個問題像一個鍾擺,一下一下撞擊著顧溫晚的心。
如果她能贏,如果她能真的討回一個公道,她和陸司爵便已走到不可挽回的盡頭。
到時候,她就又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也許她會遇到新的對象,開啟新的人生,但是陸司爵會永遠成為她心頭的一根刺,無法拔除,隻要想起,就會隱隱作痛。
可是,她不調查下去,這個刺一樣也會存在,會成為她和陸司爵之間最大的障礙,她照樣也會不開心。
所以,她無路可退。
葉萌萌擺手,“罷了罷了,我知道我說也是白說,我會找人幫忙的。”
“謝謝你了。”
“真不知道從一開始就陪你瘋是對是錯。”葉萌萌邊翻通訊錄邊搖頭,“這要是讓洛洛知道,肯定會打死我。”
寧洛洛向來是顧陸cp的最強粉絲,如果她要是知道他背著她拆她的cp,那肯定是要河東獅吼的。
很快葉萌萌便給了一份詳細的資料給顧溫晚,有所有當時參與顧家救火的消防隊員的名單和簡曆。
顧溫晚一張一張翻著,突然停下了手。
其中有一個叫鄭國強的消防隊員,半年前因公受傷,已經退伍。
退伍的人想必會比在職的人好突破吧。
這個叫鄭國強的人現在住在老家,在樊城,距離江城甚遠,在m國的大西北,需要坐飛機到d省的省會,然後再從省會坐火車過去。
顧溫晚立刻便火急火燎的去訂了機票。
簡悅寧問她:“晚晚,你最近好像對診所的事不怎麼上心,天天都在外麵東奔西跑,為啥啊?”
“我也不想,唉……以後再跟你說吧。”
顧溫晚回家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便出發去了樊城。
樊城地處高原,又冷又幹,風吹在臉上就跟刀子在割一樣,顧溫晚一下火車就吐了個天翻地覆,實在撐不住,便找了個小診所去掛水。
醫生聽她說懷孕了,要開孕婦適合的藥水,便說:“你趕快回去吧!簡直是胡鬧!你們江城好好的人過來我們樊城都要缺氧生病,何況你這種情況!”
顧溫晚搖了搖頭,“我現在這個狀況,再坐十幾個小時火車,再轉飛機,一樣危險,還不如等情況穩定下來,適應了本地的氣候再說。”
醫生便歎氣說:“好吧,也不知道你一個人千裏迢迢跑樊城來幹嘛,樊城連個旅遊景點都沒有。”
“我怕疼。”顧溫晚想讓醫生紮針紮的輕一點,便堆起了滿臉的笑容,“我來找朋友。”
“你長得這麼漂亮,皮膚這麼水靈,一看就不是我們樊城的人,你怎麼還有樊城的朋友呢?”
針紮進血管,顧溫晚“嘶”了一聲,“你都有江城的病人了,我怎麼就不能有樊城的朋友呢?”
醫生噗嗤笑了,“得得得,你們江城人就是腦子快,我說不過你,你在這歇會吧。”
顧溫晚疲乏的很,很快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手上的針管也早就被拔了下來。
醫生笑眯眯的問她:“江城的病人,你餓不餓?跟我一起吃點麵吧。”
顧溫晚求之不得,便沒有客氣,跟那醫生對麵而坐,吃起了醫生親手做的油潑麵。
順便問道:“梨花鎮在哪您知道嗎?”
“知道,離這兒三十公裏吧。”
“還有三十公裏?”顧溫晚叫苦不迭,這個鄭國強,怎麼住了這麼偏的一個地方。
“我明天要去梨花鎮給那裏的診所送藥,你要是去那裏找朋友,我可以帶你去。”這個醫生覺得顧溫晚身體嬌弱,剛好帶著她也能放心一點。
顧溫晚立馬說:“好,太謝謝你了。”
聊了一會兒之後,顧溫晚知道了這個和善又熱情的醫生叫李月娥,她老伴已經去世,孩子都在省會城市,所以她以診所為家。
得知顧溫晚也是醫生之後,她很是高興,“我當年沒上過正經的醫科大學,我隻上過衛生學校,隻會治一些頭疼腦熱的小病,你們大城市的醫生都見多識廣,有本事的很。”
“沒有沒有,我也還在實習。”
“那你給我講講,你在學校裏學的都是啥,在醫院裏學的又是啥。”
顧溫晚跟李醫生講了一個晚上,李醫生還是意猶未盡,第二天在車上,又叫顧溫晚講了一路。
顧溫晚下車之後口渴的要命,看見路邊有個小賣部便走了進去,買了兩瓶水,給李醫生拿了一瓶。
李醫生便說:“你要找的那個鄭國強,我幫你打聽到了,就住在這條街的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