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光線越來越明亮。
他們四個腳步聲很輕,但裏麵的人還是發現了,對著入口一陣狂掃,他們隻好緊緊靠著岩壁,不說話。
突然他們聽見一個聲音:“三點鍾,八點鍾,六點鍾。”
是老嶽的聲音!他在給他們指敵人的方向。
老a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確認目標,然後衝了出去。
全都是一槍致命。
進了屋子他們才發現,陸司爵被吊在空中,而老嶽則被放倒在地上,他中槍之後就勢滾到了一塊大石後麵。胸膛靠近手臂的地方有個傷口,正在潺潺的往外冒血。
他們三連忙去放陸司爵下來。
陸司爵一聽顧溫晚在外麵,便叫他們去救老嶽,自己往外衝去。
顧溫晚站在外麵膽戰心驚,扶著牆壁勉強站穩,剛剛邁腿往裏麵走,陸司爵衝了過來。
他緊緊抱住她,心跳比任何一次擁抱的時候都要強烈。
顧溫晚忽然聽見來的通道裏有動靜,等她看清楚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著跟她身上一樣衣服的人舉著槍正在扣動扳機。
而陸司爵的後背,就正對著槍口。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她憑著本能,抱著陸司爵轉了個圈。
後背傳來碎骨一般的疼痛,接下來,她便撲倒在了陸司爵懷裏,像是沒有脊骨的軟骨動物,全身沒有了力氣和支撐……
暈過去之前,她聽到了他驚慌失措的呼喊:“晚晚,晚晚……”
她欣慰的笑了。
他沒事,那便好。
……
陸司爵抱著在他懷裏不斷往下滑的顧溫晚,抽出了右手,就看見了滿手的血。
他立馬便紅了眼,搶過老A手上的槍,朝著開槍的那人不斷的射了過去,直到將他射成了一個螞蜂窩,直到槍裏所有的子彈都消耗殆盡。
老嶽抓住他的手,“夠了,快送顧溫晚去醫院。”
他這才反應過來,抱起晚晚往外衝。
老嶽被另外三個人抬起,也跑的飛快。
他們很快就趕到了醫院,老嶽和顧溫晚進了手術室。
老A跟陸司爵彙報綁匪的情況,“是一幫身份隱秘的外國雇傭兵,人全死了,所以恐怕查不出背後主使者。”
陸司爵點頭致謝,“謝謝你們。”
“我們跟老嶽是老交情了,沒什麼可謝的。”老A盯著老嶽的手術室,“我們在這裏不方便久留,所以先走了,老嶽要是沒事了,讓他給我們個信兒。”
“好的。”
老嶽的傷勢不算嚴重,而且身體底子好,所以很快就做完了手術,醫生說他沒有大礙,好好休想就好。
可是顧溫晚卻遲遲沒有出來。
陸司爵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他心裏悲喜交加。
悲的是顧溫晚現在在受苦。
喜的是發現原來她還是愛著他,她為了他奮不顧身的那一刻,他這些天的鬱悶不甘懷疑全都消失了。
他現在隻想等晚晚醒過來,他要好好的跟她說,就算她想要追尋過去,他也不在乎了,他會陪著她一起,然後由她去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