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晴眼睛紅紅的,忽然擔心的問:“你沒跟舅舅說我媽媽的事吧?”
邵恩嘉“嗯”了聲,摟了摟她的肩膀,“節哀順變。”
陸心晴忍著眼淚說:“舅舅剛醒,我怕他受不了刺激,等他情況穩定了,我再跟他說。”
邵恩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沒有料到陸司爵竟然真的能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紀美筠死了,他解了心頭大恨,然後呢?他就從來沒有想過接下來的事嗎?
她本以為他這次回來之後已經成熟了,沒想到,還是和從前一樣任性,做事不顧後果。
邵恩嘉長長的做了個深呼吸,對陸心晴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好。”
……
陸司爵在回醫院的車上接到了祁選打過來的電話。
“陸先生,法醫的屍檢報告和鑒證科的現場報告都出來了,證明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紀美筠是背部著地,而且在欄杆附近有好幾處撞擊過的痕跡,也在欄杆上找到了她衣服的纖維。”
“知道了。”
所以,他離開天台之後,一定又有人上了天台。
紀美筠的手機摔碎了,但她用的號碼如果去查一下,應該能查到通話記錄,說不定會查到她約了什麼人。
可是知道她號碼的隻有陸心晴和陸安遠。
陸司爵決定找陸心晴好好談一談。
回到醫院,陸司爵便聽說紀慎行醒了,他沉重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放鬆,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也不盡然全都是壞的。
顧溫晚叮囑他,“心晴她現在認定了是你推紀美筠下樓,情緒難免會激動一些,所以你要是去找她的話,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明白。”他點了點她的小腦袋,“什麼時候我也需要你這麼提點我了?”
“我隻是擔心你。”
“放心吧,沒事。”
陸司爵安慰好顧溫晚,走去了紀慎行的病房。
護工探了個腦袋出來,看見是他,便直搖頭,“陸小姐說絕對不可以放你進來。”
陸司爵不理他,直接去推門,護工力氣沒有他大,眼睜睜看著他就要闖進來,便朝著裏麵喊道:“陸小姐,陸小姐!!”
正在喂紀慎行吃粥的陸心晴一聽便連忙把粥碗放下,跑了出來。
看見陸司爵便隨手抓起茶幾上的花瓶,朝他扔了過去。
陸司爵接住了那個花瓶,然後問陸心晴:“紀慎行是不是已經醒了?”
陸心晴立刻慌張起來,她聽見紀慎行在喊她:“心晴,是誰?為什麼不讓他進來?”
她忙回過頭說:“沒事,是護士,叫我去拿藥。”
陸心晴知道以陸司爵的性格,趕他走沒那麼容易,便朝他使了個眼色,“出去談。”
走到醫院茶水間,陸司爵給陸心晴端了杯熱牛奶過來。
“我知道你現在把我當成殺母仇人,恨不得吃了我。”陸司爵把牛奶放到陸心晴眼前,“但你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是我,我會不敢認嗎?”他覺得解釋起來特別心酸,就連紀美筠都知道他沒有到為報仇喪心病狂的程度,敢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跟他賭,可偏偏平時相處時間很多的陸心晴卻不信他。
陸心晴低著頭,“我出來是不想打擾舅舅休息,不代表我會被你三兩句哄小孩子的話騙了去。”
“這件事,從頭到尾你不覺得詭異嗎?”陸司爵耐著性子循循善誘,“你想一想,你媽媽明知道來市裏會有危險,還是來了,而且是隱秘的過來,沒有帶一個保護她的人,你不覺得她見的這個人嫌疑很大嗎?”
陸心晴不得不說,陸司爵這個推斷十分站的住腳,她也一直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讓媽媽鋌而走險。
陸司爵又說:“你媽媽來市裏的時候拿的那個手機的手機號是多少?我去查一下,沒準會查出來線索。”
陸心晴冷哼了一聲,“就算要查我也會讓爸爸去查,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拉個人出來給你頂罪。”
陸司爵姿態放得更低一些,聲音軟到不能再軟,“心晴,你知道你爸爸那邊的資源沒有哥哥多,我去查能更有效率,難道你不希望讓害死你媽媽的凶手早日伏法嗎?”
“我不會再受你的蠱惑。”陸心晴態度十分堅定,她認準了陸司爵現在是被警方追查得太緊,所以想找個人出來轉移焦點,便發誓不能讓他得逞,“陸司爵,就像你說的,我信你或者不信你本來就不重要,把一切都交給警方去調查吧。”
她口口聲聲叫他陸司爵,陸司爵心裏難受極了,不想再刺激她,便問:“那我可以去看看你舅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