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之川身邊有很多個秘書,派去教堂做考察的是他的師弟黃劍君,在他競選總統之前就已經認識,兩人私交甚好,關係也遠超上下級關係。
黃劍君最近幾天陪著聶之川在國外訪問,老嶽便決定去一趟那個國家。
臨走交代祁選除了陸司爵萬萬不可對任何人說起,也不可以輕舉妄動,一切都要按他的指示行事。
“還有一件事,我始終覺得簡悅寧有古怪,我不在的時間你騰出手來查一查她。”這段日子,他們既要查幕後主使,又要查是誰綁架了顧溫晚,所以沒來得及查簡悅寧。
“她應該不會吧,她是陸太太的朋友,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她之前在陸太太的診所工作,她跟陸太太關係很好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她被人收買了呢?”
“好,我知道了。”
祁選正要走出房間,老嶽突然叫住了他,“等等,你說她和顧溫晚上的同一所大學?那也就是醫科大?”
“對。”
“那她也認識紀慎行?”
“她是紀慎行的前女友。”祁選突然像是醍醐灌頂,他已經有了調查的方向。
祁選向陸司爵彙報了情況之後,陸司爵的眼神看向遠遠的地方,他看不出他在思索什麼。
過了很久,陸司爵說:“有懷疑就要去驗證,有線索就去查吧。”
祁選應聲離開,陸司爵坐在沙發上,想起很久很久之前,聶家突然提出讓小兒子代替原本人氣很高的大兒子進行總統競選。
當時他並不在m國,隻是聽老嶽閑聊的時候提起過幾句,說這個聶家在m國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基本隻要有聶家人參與競選,下一任總統就一定會出現在聶家,果不其然,聶之川當選了,那一年他剛剛過三十歲。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草包,當選之後沒有出什麼政績,不過就是在揮霍上一任的成果,他自己好像也不甚在意民意,對下一任總統競選興趣缺缺的樣子,仿佛來當這個總統就是玩票。
可是陸司爵卻知道,他一定不是草包。
能幾個月間在聶氏家族得到認可,幹掉原本的候選人聶之江,這絕不僅僅是運氣可以做到。
說起來聶之江這個人,他倒是見過幾次。
聶之江自被家族放棄之後,心灰意冷,所以離開了聶家,開了一家酒吧,不為盈利不為揚名,隻為可以打發時間聊以度日。
這家酒吧全部是會員製,而且新會員隻可以由老會員介紹,一共隻發行了九十九張會員卡,沒有人退會就禁止新會員入會。所以m國上層的名流們趨之若鶩,更因為這個地方幹淨隱秘,成為了商業談判以及某些商業行賄的最佳場所。
陸司爵跟人去過一次,臨走的時候,酒吧的侍應生追了出來,說老板要送他一張卡。
那時候他剛回江城,聲名黯淡,他當時很意外,就推辭不要,侍應生卻說:“老板今天發現了一個冒名頂替的持卡人,他向來討厭別人弄虛作假,所以就沒收了那張卡,他說給今天第12個出店門的客人。”
原來是隨機的。
陸司爵便卻之不恭,後來也去了幾次,聶之江總是優哉遊哉在吧台後麵抽著雪茄玩著遊戲,看見客人根本連招呼都不打,十分的目中無人。
後來有一次,他喝醉了,他不想讓人看出來,所以在廁所往臉上猛拍涼水,忽然就聽見一個聲音懶懶的說:“別白費功夫了,跟你來的那幾個都猴精,要是知道你沒醉,肯定還會想方設法讓你喝下去,裝不醉倒不如裝醉。”
他抬起頭,從鏡子裏看見聶之川抱臂斜倚在門框上看著他。
“唔,陸家公子長得果然絕色,怪不得禍國殃民。”
當時他聽到這話雖然不悅,但並沒有多想。
如今想想,聶之江這話倒是別有深意,他一定是知道他和盛芷荷的事,既然他知道,那麼聶之川便也有可能知道。
可是並沒有聽說過聶家和盛家私交甚好,如果說聶之川想要整他是為了給盛芷荷報仇,是不是太牽強了些?
不管怎麼說,聶之江一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要是有機會跟他見一麵就好了。
陸司爵又把祁選叫了進來,讓他去跟聶之江這條線,並且交代他說:“他這個人向來桀驁,如果沒有機會,就不要硬來,免得弄巧成拙。”
“是。”祁選滿臉為難欲言又止,“陸先生,剛剛查到,紀慎行在陸太太出事前一天,去過陸太太的病房。”
“他怎麼去的?”
“簡小姐帶著他進去的,去之前支開了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