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慎行得知陸司爵已經到了米國之後,憤怒的情緒比之前更甚。
他幾次想衝到他的房間,打開窗戶,將他從樓上扔下去,就像他曾經對姐姐做的那些一樣,讓他以牙還牙。
可是他也知道,以他的身體素質單跟陸司爵對抗就已經沒有勝算,更何況他身邊一定會有保鏢。
他跟自己說千萬要淡定,小不忍則亂大謀。
思來想去,他主動約陸司爵去酒店二樓的咖啡廳喝咖啡。
陸司爵接到電話覺得很是突兀,“你約我?”
“對,不要叫上溫晚,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好。”
陸司爵下樓,找到了紀慎行,他在昏暗的咖啡廳戴著墨鏡,麵無表情。
“陸司爵,恭喜你。”
陸司爵坐到他對麵,隨便點了杯咖啡,靜默不語,隻是盯著他看。
紀慎行戴著墨鏡就是不想讓陸司爵看清他的情緒,他輕輕笑道:“怎麼?好久不見不認識我了?”
陸司爵搖頭,“我隻是在猜,你要跟我說些什麼。”
“你不是很想知道溫晚那一年失去的記憶嗎?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嗎?我可以告訴你。”
陸司爵卻舉起了手,“打住,不必了,我已經聯係了全米腦科最好的醫院,今天下午就會帶她去做檢查,如果條件許可的話,我會陪著她做開顱手術,你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紀慎行愕然,“你竟然同意讓人她去開顱?你知道開顱的風險有多大嗎?”
“我知道,但是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將風險降到最低。”
“有這個必要嗎?”
“隻要她願意,我可以陪她做任何事情。”
“如果她有手術並發症,如果她傻了變成一個智商隻有四五歲的孩子呢?”
陸司爵毫不在意,“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如果她失去了更多的記憶連你們的婚姻都不記得了呢?”
陸司爵篤定的說:“我相信就算她不記得我,我還是有辦法讓她再愛上我。”這倒不是一句空話,他確實已經這樣做過一次,而且成功了。
紀慎行覺得不可思議,“瘋了,你們都瘋了,她現在這樣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去冒一生的風險找回短短一年的記憶,這些記憶我都可以告訴她,還不夠嗎?”
“紀慎行,我原本是不怎麼懷疑你的,可現在你的態度卻讓我覺得你別有居心。”陸司爵淡淡的說,“如果你真的是顧溫晚的前男友,你應該會很渴望她能恢複記憶,因為我看得出來,直至今日你還在愛著她,隻有她想起你們的那些過去,你才有機會跟我競爭,從我身邊將她的心贏走。可是連我都同意了讓晚晚去做手術,偏偏你不同意……”
紀慎行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隻有一種可能,她想起來的記憶對你沒有益處,也就是說,你可能一直在騙她,也在騙我,那段回憶根本不是你所說的那個樣子,一定是另有乾坤,所以你才害怕她真的會想起來,因為她一旦想起來就會脫離你的精神掌控,而你,也失去了唯一威脅我的資本。”
“嗬……”紀慎行搖頭,輕笑,“你想象力還挺豐富的,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不再反對,就讓溫晚去做手術。我找你,是想跟你說,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溫晚生命中重要的人,所以我們之間的恩怨暫且擱置,在她麵前能不能做到和平相處?”
“我沒問題。我沒你那麼是非不分。我跟你說過無數回,你姐姐的死與我無關,而且她臨死之前我已經打算諒解她……”
“那我跟你說過無數回,我沒有背叛過你,你相信我了嗎?”
陸司爵突然失聲,曾經堅定的某些信念突然之間出現了一絲動搖。
紀慎行站了起來,“算了,我們兩之間的事以後再說,我不希望在溫晚麵前跟你吵架。”
他知道他和陸司爵互相都說服不了彼此,所以就這樣吧。
紀慎行走了之後,陸司爵在咖啡店呆了很久,他腦海裏麵不斷盤旋著紀慎行那句話。
他一直覺得紀慎行偏激,可他是不是也犯了同一個錯誤呢?
紀慎行在當年的事件當中會不會也是無辜,隻是被紀美筠利用了?
隻可惜紀美筠現在已經不在人世,所以他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去問她,而當年的當事人幾乎都已經命喪,所以這件事想要查清楚根本沒有機會。
就像紀美筠墜樓案一樣,已經快要變成懸案。
顧溫晚跟陸司爵約好下午兩點去醫院,到了點陸司爵還沒有去她的房間找她,她便去了他的房間,摁了好久的門鈴都沒有人開,她便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