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美筠是什麼人!她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顧溫晚為什麼要替她去鳴不平!她為什麼不能站在他這一邊,替他考慮考慮,在他的心裏,紀美筠確實沒有盛芷荷來得重要,一個是欠他的人,一個是他欠的人,怎麼選難道不是一目了然嗎?
陸司爵看著顧溫晚的眼神充滿著失望,“晚晚,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想我。”
“你希望我怎麼想你?你希望我像你一樣黑白不分的去同情白澍?把紀美筠的死當做活該,把grace的死當做命不好?”
陸司爵知道再多說也無益,十分傷感的說:“現在我們都不夠冷靜,再說下去也隻是吵架,算了,我改天再來找你。”
“你不必再來找我。”
“你真的這麼狠心?”陸司爵看向顧溫晚的眼神充滿著困惑,他覺得自己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了,“你總在說我欺騙你,那你呢?你跟紀慎行又是怎麼回事?你有跟我好好坦白過嗎?”
顧溫晚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蹦起來,“我跟他就隻是朋友!我需要一個地方躲開你,他剛好有這個地方。”
“為什麼他會一直無私的幫你,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陸司爵突然覺得一股邪火在胸口亂竄,控製不住的說,“你把自己說的又高尚又偉大,你可以報恩,你可以照顧紀慎行來減輕你心裏的負罪感,那我為什麼不行?你不覺得你這是雙重標準嗎?”
“你不要胡攪蠻纏,情況根本就不一樣。紀慎行沒有做任何傷害別人的事,如果他也殺了人,也犯了法,我不會包庇他。”
“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希望等到真的事到臨頭的時候你也能這麼冷靜理智。”
陸司爵不想再繼續惡言下去,於是轉身便走,反正已經知道她在這個地方,紀慎行行動不便,他們想要搬家也不是件容易事,就先這樣暫時分開吧,雙方都冷靜冷靜。
顧溫晚望著陸司爵惶然離去的背影,氣得眼淚滾滾落下。
他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倒打一耙,質疑她和紀慎行的關係,陸司爵還是從前那個處事非常有原則、恩怨分明的陸司爵嗎?
白澍真的是個可怕的人,是她改變了陸司爵,是她讓陸司爵變得像現在這樣是非不分,她無法相信,白澍在陸司爵的心裏隻是一個愧疚的對象,因為愧疚不足以改變一個人。
……
陸司爵和顧溫晚因為她大吵的時候,白澍卻出現在了紀慎行的農莊。
紀慎行正在屋子外麵摸索著想建一個狗小屋,這地方實在太荒涼了,顧溫晚之前就說過每到晚上這裏就安靜得讓人窒息,所以她想養一隻狗狗。
聽見有腳步聲,他就朝聲源處歪了歪頭,“你是?”
“白澍。”
紀慎行愣了愣,旋即皺起了眉頭,“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想跟你談筆買賣。”
“哦?”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顧溫晚。”
“我不否認。”
“這麼巧,我也想得到陸司爵。”
紀慎行笑了起來,“你這麼坦白倒讓我有些意外。”
“我是盛芷荷。”
“什麼?”紀慎行臉上的笑容驟然收去,“你真的是盛芷荷?”
“沒錯,我是那個賊心不死的盛芷荷。”白澍幫紀慎行遞了一根木條,又幫他摁住了釘子,“我本以為我很恨陸司爵,可我舍不得看他死,也害怕他死去,我突然明白過來,我努力想要報仇不是因為恨他,而是恨他不喜歡我,恨他對我的無視,所以我想通了,我不報仇了,得不到的遺憾就要靠得到來撫平。”
紀慎行拿著錘子,摸摸索索的釘下了那顆釘子,“你憑什麼覺得隻要顧溫晚和陸司爵分開,你就能得到陸司爵?據我所知,陸司爵可不是什麼好拿捏的性子。”
“成不成的總得試試看,我就不信,你就願意讓陸司爵和顧溫晚和好,兩人雙宿雙飛的一起回去m國。”
紀慎行自嘲的笑了,“我坦白跟你說,我現在這副樣子,我沒有想要去占有溫晚,我不想成為她的累贅,所以如果她願意,我不會阻擋。”
“我不信。”
紀慎行聳了聳肩,“信不信隨你,總之這樁交易我不想跟你做。”
“好吧,既然你這麼怯懦,那就當我沒有來過吧。”白澍站了起來,轉身便走,“打擾了。”
“你就這麼走了?你不怕我告訴顧溫晚和陸司爵你今天來過了嗎?”
“怕啊,但我有什麼辦法呢。”白澍灑脫的披上了風衣,篤定的說,“但我相信你不會說的,有些人啊,就是喜歡假清高,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去爭取,希望別人送到他的麵前來,所以你就算不同意我的交易,你也不會破壞我提出的交易內容,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