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紀慎行回答,白澍就走遠了。
紀慎行默默的咧開了嘴角。他突然覺得他和白澍可能是一種類型的人,所以她才會這麼了解他。
他確實不想跟白澍做交易,因為不想受製於人,而且他也不希望顧溫晚再對他失望,但如果白澍費盡心力想要去破壞陸司爵和顧溫晚,他當然也會樂觀其成。
他什麼都不會跟顧溫晚說,就像他知道她所有的過去,也什麼都不說一樣。
紀慎行摸摸索索把狗小屋做好的時候,顧溫晚氣衝衝的回來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要在她家吃午飯嗎?”
“我沒吃……”顧溫晚看到紀慎行手指上滲出的血珠,驚道,“你流血了,這些活兒你留給我幹就好了啊,你眼睛看不見拿釘子多危險!”
“流血了嗎?奇怪,怎麼一點都不疼呢。”紀慎行燦爛的笑,“可能是因為工作太投入,所以都沒感覺到吧。你跟我說說,我做的這個狗小屋怎麼樣?大概能適合多大的狗狗?”
顧溫晚不忍心打擊他,她眼前的這個狗小屋跟超市的購物狂差不多大,門做的還特別矮,可能除了吉娃娃,別的狗都鑽不進去。
她避重就輕的說:“嗯,還是蠻牢固的,想養什麼樣的狗都可以。”反正到時候她再去買一個就好了。
紀慎行便滿懷欣慰的說:“太好了,我還以為我是個廢人,什麼都做不了了呢。”
“怎麼會!先別說這些了,回屋,我給你上藥去。”
顧溫晚給紀慎行處理好傷口之後,就偷偷去給醫院打了個電話,詢問什麼時候能夠找到配對的眼角膜,對方很無奈的說:“顧小姐,你每天給我們打個電話也是於事無補的,紀先生的情況比較特殊,他上一次移植的眼角膜的等了差不多快四年,這次恐怕也沒有那麼快。”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現在是紀先生最容易失去信心的時候,還是希望你能多開導他,讓他有信心去度過接下來可能很漫長的一段時光。”
“好的。”
顧溫晚掛了電話,便有些悶悶不樂。
她知道她是著急的過分了,可今天陸司爵的那些話句句言猶在耳,她不想再讓陸司爵有任何攻擊她的借口,她希望能夠盡快治好紀慎行的眼睛,然後無牽無掛的離開,如果就隻有她一個人,相信想要擺脫陸司爵的追蹤也要容易的多。
可是現在看來,也隻有一切從長計議了。
……
陸司爵打算回市區,先回一趟m國,卻發現白澍不見了,他給她打電話,白澍說自己在回城的路邊。
“你怎麼自己回去了?還打算走路回去?”
“我看我幫不上忙,就不想給你添麻煩了。”
陸司爵無語,“好幾十公裏,你打算走到什麼時候?站在路邊等我,我馬上就到。”
白澍便停住了腳步,看著周圍的風景,路邊有很多野花,她隨便摘了幾朵,然後編成了一個花戒指。
她把戒指戴在手上,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忽然看見手機屏幕倒影中的自己,五官平凡,輪廓不挺,實實在在一個寡淡無趣的女子,她第一次開始後悔,沒有在整容的時候選擇一個靚麗的外貌。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選擇整成什麼樣子呢?
白澍朝天空仰望,想了又想,最終決定,要整成何樂琪的樣子。
因為她的氣質跟顧溫晚有些許相似,都是溫柔中帶著一絲倔強,漂亮中帶著一點高傲,都是又嬌俏又特別的女孩子。
她之前的樣貌,明豔是夠明豔,但卻太過張狂,像是一輪耀眼的紅日,可是顧溫晚和何樂琪這種長相,確實惹人憐愛的星月之光,明明也有光芒卻不灼人。
白澍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直到陸司爵的車停在了她的旁邊。
她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陸司爵便說:“你是回家還是去醫院?”
白澍想了想,才糾結的說:“先去醫院吧。”何樂琪昨晚已經通知了她,爸爸醒了過來,隻是情緒還不穩定,不知道過了一天了,爸爸有沒有好一點。
“你媽媽的葬禮……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盡管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