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晚說:“我已經改到晚上了,最近我上午都有事情,沒法去醫院。”
陸司爵正中下懷,便沒有說自己第二天上午也有事,隻是說:“我知道了,那晚上我接你一塊兒過去。”
“嗯。”
他們誰也沒有料到,第二天上午將會在海濱別墅遇見。
何樂琪的傷口本來恢複得還算不錯,當天急診室的醫生處理得當,顧溫晚每天換藥又很小心,可是她知道太過痊愈,就沒有借口跟著去陸家了,所以頭天晚上,故意泡了半小時的水。
所以今天顧溫晚拆開紗布,傷口就觸目驚心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看著這血肉模糊,血中還有膿,便問:“怎麼回事?昨天過來的時候不是已經在愈合了嗎?”
何樂琪忙掩飾道:“沒……沒什麼的……”
“你是不是碰水了?”
何樂琪仿佛被老師訓的小孩子,低下了頭,“我不小心,澆花的時候潑了一些水……”
“這不是一點水造成的傷口,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何樂琪咬住嘴唇不說話。
顧溫晚歎了口氣,“如果你不說我也沒辦法,隻是我害怕今天給你處理好,明天又會變成這樣……你一個人住在這裏,雖說有護士照料,可她也隻負責你的行動……”顧溫晚聽顧燦朝說過,跟著何樂琪的這個護士凶神惡煞的很,何樂琪在她麵前一直是乖乖小綿羊的模樣,所以已經在腦補何樂琪是不是被人虐待了。
何樂琪小小聲的說:“晚晚,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嗯,我答應你,你說。”
“其實昨天我掉進浴缸了,喊了半天都沒有人來救我,我自己起不來,所以……”
“什麼?!”顧溫晚大怒,“這一屋子的人不都是來照顧你的嗎,怎麼可能聽不到你的呼救聲!”
何樂琪趕緊拉了拉她的袖子,叫她別那麼大聲,然後苦笑著說:“我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我本來就是個廢人,所以他們怎麼對我我都能理解,你千萬別說出去,我怕被我朋友知道,會開除掉他們,我不想他們因為我弄得沒了飯碗。”
顧溫晚一邊給她上藥,一邊心疼的說,“你怎麼那麼善良!”
“善良談不上,不過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你這是助紂為虐,虐的還是你自己。”顧溫晚搖了搖頭,“要不然我把悅寧留下來照顧你吧。”
“不要了,我在這裏又不出門,悅寧留下來浪費了。你天天在外麵跑,身邊才需要一個人照顧。”
顧溫晚正要再說什麼,傭人進來說陸先生過來了。
何樂琪便說:“請他在客廳稍等,我馬上就下樓。”
顧溫晚到了此刻還不知道所謂的陸先生就是陸司爵,聽說她有客人來了,就加快手速給她處理傷口,“總之你以後小心一點,別再傷著自己。”
“我知道。”
顧溫晚用紗布一層一層的裹好她的傷口,“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我和悅寧先走了。”
“好,我下樓送送你。”
顧溫晚便推著何樂琪往樓下走去,出了電梯,就看見簡悅寧剛好從廚房出來。
“何小姐,你喜歡吃的蛋黃酥我給你又做了一爐,等烤好就可以吃了。”
陸司爵聽到這聲音,覺得十分耳熟,就轉過了頭,然後便與這邊的三個女人對視了。
大家都愣了一愣。
顧溫晚突然想起來陸司爵曾經跟她說過,從米國接回來一個盛家以前老仆人的女兒,車禍失去雙腿……可不就是跟何樂琪的情況一模一樣嗎!
她可真傻,居然一丁點都沒聯想到。
不過也不怪她,誰能想到竟然那麼巧,這個何樂琪竟然就在大街上被顧燦朝給撞倒了呢。
陸司爵心裏一驚,慢慢走過來,正在想要怎麼解釋。
顧溫晚卻開口道:“哼,你竟然敢金屋藏嬌。”
她這話一說,簡悅寧整個人表情都凝固了,然後立刻就做出了一副防備的姿態,看向何樂琪的眼神也變得憎惡起來。
簡悅寧把顧溫晚拉到身後,氣呼呼的對何樂琪說:“我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你不配吃我的蛋黃酥!”
她說著就要去把烤箱裏的蛋黃酥銷毀。
陸司爵還在默默盤算要怎麼解釋,顧溫晚一看簡悅寧急了,忙拽住了她,“哎哎哎,我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了呢。司爵之前跟我說過這件事,我知道。”
簡悅寧狐疑的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麼。”顧溫晚後悔不跌,她剛剛其實隻是想讓陸司爵緊張一下,沒想到沒騙到陸司爵,倒是騙到了簡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