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速度之快,像是殘奧會上帶球進攻的籃球運動員。
眼神凶狠,就像是捕食的餓狼。
顧溫晚嚇了一跳,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發狂,她坐在沙發上,現在想站起來逃走已經不可能,按照高度計算,她的輪椅撞過來就會直接撞到她的肚子。
何樂琪想要她孩子的命!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顧溫晚越發驚慌失措,從沙發上拿起一個沙發巾,於事無補的放在了肚子前麵。
可是何樂琪在距離她二十厘米的地方卻刹住了車。
然後不屑的看向顧溫晚,“你以為你很了解我?你以為你很了解任性?你剛剛是不是以為我會撞你?可我坦白告訴你,我根本不想撞你,我也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如果你不是顧燦朝的姐姐,可能現在我連解釋都懶得跟你解釋。顧溫晚,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看透了我?我為什麼不快樂?我活著,我有人愛,我每天去上我喜歡的繪畫班,我每晚等我喜歡的人一起吃飯,人生愜意不過如此了吧。”
顧溫晚的心撲撲直跳,她大口大口的喘氣,慶幸何樂琪剛剛並沒有直接撞上她的肚子。
她越發覺得何樂琪像一個謎。
何樂琪竟然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向她證明她是錯的,她就不怕萬一刹不住車,直接撞了上來會有多危險?
顧溫晚突然腦子裏麵一個激靈,何樂琪是個瘋子,她卻妄想跟瘋子交心!她真是愚蠢!
她站起身來,想要離開這裏。
門卻從外麵被打開了。
顧燦朝走了進來,“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他轉身把門關上,換了拖鞋,覺得房子裏的氣氛不太對,於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屋裏的兩個女人,“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顧溫晚臉色依舊煞白,搖了搖頭,“沒聊什麼。”
何樂琪卻說:“顧小姐問我騙人快不快樂。”她委屈的淚水說掉就掉,“我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想讓我承認我不快樂好同情我嗎?還是想說我是個騙子,根本配不上你。”
顧溫晚剛剛說那番話確實有這兩點意思,她也無從反駁,眼睜睜看著顧燦朝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他冷冰冰的看著她說:“姐,我知道我跟她在一起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是我不對,但我們很慶幸彼此還有機會重逢,我們都很快樂,她也不是騙子,她不過是個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罷了,如果說是誰造成了這場悲劇,我想你回去問問陸司爵,他會比我更清楚。”
顧溫晚拉住顧燦朝,“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去學校報到,也打算好好上學了,你還打算要我怎麼樣?”
“燦朝!”顧溫晚很失望的說,“作為你的姐姐,我難道連跟你單獨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何樂琪仰頭倒回了淚水,冷靜的說:“燦朝,我沒事,我有點累,想去睡了,你陪你姐姐下樓喝杯咖啡吧。”
她說完,徑直轉身,回了房間。
顧燦朝便重新走回門口換鞋,“好,那我們就去聊聊。”
兩人一起走到樓下的咖啡廳,顧溫晚要了杯牛奶,一口一口的抿著。
顧燦朝攪著麵前拿鐵咖啡裏的冰塊,冷冷的說:“姐,其實你我的脾氣彼此都很清楚,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所以有些話你不必白費唇舌。”
“我知道。”顧溫晚心裏涼意漸湧,“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幹涉你們,我承認我對她有偏見,但看在你的份上,我會忍。”
“不必忍,既然不喜歡,以後少見麵就是了。”
“你怎麼能說的如此冷漠?難道你要為了她不要姐姐了嗎?”
“我跟你一樣,很不喜歡陸司爵,我有要求你為我改變什麼嗎?我隻是刻意避免與陸司爵見麵罷了。”顧燦朝放下吸管,直視顧溫晚的眼睛,“如果我跟你一樣,要求你在陸司爵和我之間選擇一個,你會怎麼做?”
顧溫晚啞口無言,所謂愛情,大概就是無法抉擇,也沒有道理可言吧。
她便轉換了話題,“我之前說過,等你上了大學之後,就去溫燦實習,一點一點熟悉公司的業務,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報到?”
“等忙過開學這一段吧。”自從被陸司爵用金錢刺激了自尊心之後,顧燦朝就發過誓,一定會在商場有所作為,所以回溫燦也一直在他的計劃當中。
顧溫晚深切的感受到,她和顧燦朝之間仿佛裂了一道縫隙,她十分想要彌補,所以提議,“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祭拜爸媽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