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零在心裏說著這些信誓旦旦的話。
說是說給爸媽還有燦朝聽,其實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她在警示自己,不可以再重蹈覆轍,一定要時刻保持清醒,不能因為他一些曖昧的舉動就對他改變看法,就忘了過去那些慘烈的痛。
可是,如果不曾動搖,又何必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警醒?
……
陸家今年的除夕因為陸心晴的懷孕而格外熱鬧,陸奶奶甚至忘了催婚陸司爵,絮絮叨叨拉著陸心晴跟她說著很多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
陸安遠不禁感歎,“連心晴都要有孩子了,怪不得我最近總感覺精力不支,我是真老了。”
陸司爵關心的問:“您身體哪兒不舒服?讓醫生看過沒有?”
“沒事,就是上了歲數,容易累。”陸安遠本來還想在政治生涯上往前邁一邁,可近幾年家裏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許我是時候該退下來了。”
“您能想得通是最好不過。”陸司爵其實早就看出來陸安遠已有疲態,但是顧及著父親的自尊,從未勸過他退休。
“可是要是退下來了,沒事做的話,可能會經常去你家。”陸安遠故意看著陸司爵,“你到時候不會嫌棄我去的太勤吧?”
陸司爵笑了笑,“您要是能幫我管管這幫猴崽子,我簡直求之不得。”
陸奶奶在一旁道:“退下來也好,退下來清心。接下來可不止司爵那四個猴崽子了,心晴家的這個說話就出來了,到時候怕是你抱都抱不過來。”
陸安遠便真的打定了主意,打算等新年一過,就去準備辭職。
他忙忙碌碌了大半輩子,到了如今,越發覺得隻有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一家人一起吃完飯,然後就在園子裏坐著喝茶等煙花,陸司爵想著溫零一個人在家,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就說:“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沒做完,我先回去了,孩子們今晚留下來陪爺爺守歲,好不好?”
這些小孩在陸安遠家裏比自己家裏都放肆自由得多,哪有不願意的道理,紛紛說好。
陸司爵便獨自開車離開了陸安遠的宅子。
一路上,路過無數飲食店,可惜都關門了,他也想不起來溫零喜歡吃什麼東西,所以就買了女孩子都喜歡吃的那幾樣東西,布丁、蛋糕、奶茶、鹵味……就這些東西,他城北城南的跑了快兩個小時才買齊,然後直奔家裏而去。
可是溫零居然不在家。
傭人說溫醫生吃完年夜飯就出去了。
陸司爵撲了個空,心裏難免有些失落。他不知道溫零去了哪裏,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有接。
所以他便把這些吃的提到了溫零的房間,然後回到了書房。
坐在書桌前,精神卻一點都不能集中。無奈之下,隻好又拿了車鑰匙出門。
他想,或許溫零是去市府廣場跨年了,每年那裏人都特別多特別熱鬧,溫零作為一個外地人,一定很想體驗一下江城當地的新年風情。
所以他想去那裏碰碰運氣。
陸司爵開著車往市府廣場的時候,溫零已經從顧家老宅離開,去了寧洛洛家樓下,她默默祝了寧洛洛和葉萌萌新年快樂,然後又去了謝宛如家裏,同樣站在馬路對麵祝福他們來年一切順利。
最後,打算去邵恩嘉家。
因為之前跟邵恩嘉算是已經熟悉,再加上紀慎行的這層關係,所以她覺得去他們家拜年就顯得不是那麼突兀。
邵恩嘉和紀慎行自然是在邵家過年,隻是邵家父母喜靜不喜鬧,所以吃完年夜飯就讓他們年輕人各自去找自己的節日。
他們兩便回家了。
這還是他們結婚之後第一次在一起跨年,自然是儀式感滿滿,家裏貼滿了紅色的福字掛滿了紅色的燈籠。
紀慎行開了瓶紅酒,兩人依偎在沙發上,關了所有的燈,看著大大的落地窗外焰火此起彼伏。
慢慢慢慢的,距離就越靠越近,唇與唇之間幾乎沒有縫隙,兩雙眼睛的眼神都變得炙熱起來……
這個時候,門鈴卻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他們兩準備不理,門鈴響了幾聲之後便停了下來,於是剛剛的曖昧氣氛繼續……
結果,到了關鍵時刻,門鈴又響了!
邵恩嘉很不高興的說:“是誰啊!好討厭!”
“我去看看。”
紀慎行走到門口,看到監視器畫麵裏是溫零,便幫她打開了門,“進來吧。”
邵恩嘉聽說溫零來了,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去把燈都打開了,又拿了一隻紅酒杯過來。
溫零一進門,就有些拘束的說:“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