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恩嘉怔了怔,紀慎行不是早就知道那個所謂的nancy是她了嗎?現在又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她想了想,明白過來,紀慎行雖然知道她是nancy,但並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他知道這件事,所以這麼說無可厚非。
她覺得沒意思,用筷子挑了幾粒粥,又放了下去。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幸好紀慎行看不見,所以也看不到她現在失落惆悵的表情。
邵恩嘉歎了口氣,總覺得憋得慌。
吃完飯之後,她就說要帶狗狗出去遛遛,紀慎行說:“我現在看見它就怕,我就不陪你去了。”
邵恩嘉“嗯”了一聲,就帶著狗狗出門了。
走到草坪中央,她解開了狗繩,狗狗便肆意的在草地上撒歡的奔跑起來,無憂無慮無拘無束開心極了。
邵恩嘉坐到了地上,又歎了口氣,狗狗似乎是感受到了她低落的心情,想要安慰她一樣,飛速的朝她跑過來,然後直接撲倒了她。
它伸著舌頭對它笑,笑得天真無邪。
邵恩嘉便摟住了它,頭靠在它毛茸茸的脖子上,悵然的說:“都怪你這個小壞蛋,你要是不亂叼東西,大神怎麼會突然又失明?如果他不失明,我就不會想起從前那麼多那麼多的事……”
“你說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還是隻是因為我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陪伴過他,所以才給了我想要的一切?”
“我好煩啊,也很矛盾……”
邵恩嘉鬆開狗狗,平躺到了草地上,然後看著天空,繼續來來回回問自己那幾個相同的問題。
過了會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紀慎行在家等了好久,邵恩嘉都沒有回來,再去看狗小屋,狗狗竟然已經回來了。
他心裏一緊,趕緊出去找,走了沒多遠,就看見邵恩嘉躺在草地上睡覺呢。
他鬆了口氣,連忙裝模作樣的大聲喊道:“恩嘉,恩嘉你在哪裏?你去哪兒了呢?”
邵恩嘉聽到他呼喊的聲音,迷迷蒙蒙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睡在草地上,身上已經被露水打濕了,連忙站了起來。
她朝著紀慎行的方向跑,“我在這裏。”
紀慎行迎著她聲音的方向,張開了懷抱,邵恩嘉跑著跑著就撲進了他懷裏。
她聽見紀慎行長長的吐了口氣,劫後餘生一般的說:“你嚇死我了,遛個狗直接把人遛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困了,所以打了會兒盹。”
“我們回家吧。”明天一早他還有驚喜給邵恩嘉呢。
兩人一起回到屋子裏,邵恩嘉給紀慎行倒了杯水,讓他吃了藥,然後趴在床邊靜靜的看他。
每次紀慎行生病不能動的時候她都覺得他像個孩子,沒有平時那種刻意的穩重老成,表情經常因為風吹草動而惶惶然,無助而又可愛。
她愛上的這個男人,真的是極好極好極好的,隻可惜,他的心她卻看不清楚……
紀慎行聽不見邵恩嘉的聲音,便問:“你睡著了嗎? ”
邵恩嘉小奶貓一樣的“嗯”了一聲,紀慎行便笑著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緊緊抱著她……
兩人一覺到天明。
忽然聽見了門鈴響,邵恩嘉有起床氣,氣哼哼的從床上坐起來,不高興的嘟囔,“誰啊,這一大早的!”
“我去開門。”紀慎行摸索著就要下床。
“還是我去吧。”邵恩嘉按下紀慎行,飛快的跑到門口,拉開門,就傻眼了。
竟然是nancy。
nancy?
邵恩嘉又揉了揉眼睛,昨晚紀慎行剛剛提過nancy,今天早上她就出現在了他們家門前。
這是什麼情況?心想事成?
nancy笑容可掬的說:“邵小姐,紀先生又失明了吧,他打電話叫我過來照顧他幾天。”
邵恩嘉了然的點了點頭,“進來吧。”
nancy卻有些局促緊張的說:“邵小姐,之前都是你幫我做工,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被識破……”
“不用擔心,我這不是還在嗎?”
nancy去傭人房放行李,邵恩嘉回房告訴紀慎行nancy來了。
紀慎行故意裝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還怕她不來呢,她來了就好,我可舍不得每天讓你照顧我。”
邵恩嘉心想,裝,我倒要看你裝到什麼時候!紀慎行多此一舉,是不是就是想要讓她以為,他娶她就僅僅單純的因為愛她?
既然如此,那她就先陪他演好這場戲吧。
“嗯,nancy什麼都熟,她來了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