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宛如趕到金典花園溫零的家裏,摁了門鈴,就看見她牛奶箱的門在搖搖晃晃,打開一看,裏麵是一碗甜豆花。
正正好就是她剛剛去過的那家店。
所以陸司爵應該來過。
謝宛如對著豆花撇了撇嘴,不想讓溫零喝,所以拎了出來,想找個地方扔了。
就在這個時候,溫零打開了門。
看到她手上拎著南門豆花,以為是謝宛如買的,就順勢接了過來,道了聲謝。
謝宛如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將真相說出來。
因為溫零去廚房拿了個勺子,已經開始吃了起來。
陸司爵十分了解顧溫晚的口味,所以甜度正正好。
人的性格會變,相貌會變,可是對食物的味覺卻沒有那麼容易變。
溫零隻覺得這碗豆花比之前她吃過的所有豆花都好吃,一口氣就全都吃光了。
然後擦了擦嘴,對謝宛如說:“把這家店的地址給我吧,我臨走之前再去吃一次。”
“臨走?你要走了?”謝宛如眼睛裏瞬間露出了不舍。
“嗯。陸司爵已經認出了我,繼續待下去隻是給自己找麻煩,也會給你們找麻煩。”溫零經過了一夜的冷靜,情緒早就平複下來,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好辦了。”謝宛如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幫溫零離開m國,哪怕讓老嶽和陸司爵翻臉。如果老嶽不肯幫忙,那她就和老嶽翻臉。她相信以老嶽的能力,從陸司爵眼皮子底下放走溫零是絕無問題的。
溫零把豆花的外賣碗扔去垃圾桶,然後又拿抹布擦了擦桌子,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淡定得過分。
謝宛如便隱隱有些擔憂,“晚晚,你真的沒事?”反正陸司爵也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謝宛如便也沒有遮掩直接重新開始喊她晚晚。
溫零也並不抵觸,“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謝宛如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今晚就走。”
“這麼快?”
溫零點頭。
“那我回去跟老嶽商量一下,等傍晚的時候我們來送你機場。”
“好。”
溫零知道,陸司爵一定已經在出入境口岸布下了天羅地網,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出m國,之前她還一直在愁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逃離他的控製網絡,她甚至想要去偷渡。
可既然謝宛如肯幫忙,看來她就不用鋌而走險了。
她怎麼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如果真的無動於衷,又怎麼會那麼急切的想要離開這裏。
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雖然很恨陸司爵,恨他明明知道真相卻還是滿懷心機的留在她身邊,甚至給她下藥。
可是,她又何嚐沒有給他下過藥?
這一茬一報還一報算是抵消了。
他們之間的恩怨還是過去那些。
她不想繼續糾纏下去,還是早日離開比較好。
溫零做好了一切打算,卻看到電視上整點新聞播報:徐氏集團前任董事長徐慧平女士今日下午16:20分於嘉仁醫院去世,享年83歲……
溫零瞳孔瞬間便放大了。
電視裏黑白照片上的那位老太太她昨天剛見過,正是徐栩栩的奶奶。
怎麼會這麼突然?
醫生不是說她還能熬一個月左右嗎?
徐栩栩該多傷心難過……
溫零決定,先不走了,留下來看看徐栩栩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而她自己的事,也不打算告訴徐栩栩,免得讓他擔心。
……
徐栩栩一直沒有哭。
他忍住了所有眼淚和所有心痛,冷靜的處理著奶奶的後事。
其實一切早就已經有所準備,他現在不過是按部就班的走著流程。
溫零給他打電話,他也接了,心裏沉靜如水,“我沒事,你不用你擔心我。陸司爵已經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就不要過來了,免得惹麻煩。”
“那好,不過我會隨時待命,如果你有需要的話,一定要找我。”
“好。”
徐栩栩掛了電話,向淺淺在他旁邊說:“剛剛管家來了一趟,問奶奶的最後一套衣服用哪一套?壽衣店那邊送來了很多套讓你挑選。”
“人都已經去了,還在乎這種形式做什麼,你去跟管家說,讓他做主吧,反正都是同一家店做的,橫豎不會太差。”
向淺淺應聲去了。
這幾天她都在徐栩栩身邊幫他跑進跑出忙裏忙外,徐家所有人對於這個長相像大小姐性格又格外和善的女孩子都很喜歡,大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向淺淺跟管家說完徐栩栩的回複之後,管家就皺了皺眉頭,“剛剛墓園的人打電話來,說少爺訂了三塊相連的墓地,好奇怪,難不成就是為了讓老夫人住的寬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