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淺淺驚喜的撲到徐栩栩麵前,細細的看他:“你醒了?”
徐栩栩嘴唇幹涸,望著向淺淺,眼神卻全然陌生,隻是繼續微弱的喊著:“水……”
“我馬上幫你拿!”向淺淺一邊去拿水杯,一邊按了呼叫鍵。
她剛給徐栩栩喂了兩口水,醫生就飛快的跑了過來。
做了一番檢查之後,醫生笑著對向淺淺說:“徐先生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他比我們想象得恢複得還要好,雖然身上多處骨折還不能活動自如,但是命是毫無疑問的保住了,你要多多安慰他,鼓勵他,讓他充滿力量的度過康複期。”
“我知道,謝謝醫生。”
向淺淺喜極而泣,淚盈於眶,待醫生走後,握著徐栩栩的手對還在遊離狀態的他說:“栩栩哥,你聽見醫生說的了嗎?你會很快好起來的,你要堅強,你要勇敢……”
徐栩栩的頭很疼很疼,他腦海中最後的記憶就是他的車墜下了懸崖。
然後就是現在的畫麵。
他很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陸司爵……死了嗎?還是獲救了?”
向淺淺如實相告:“他比你想象中的狡猾,他上車就偷了你的車鑰匙,對你有了防備,所以在最後一刻跳車成功。”
失望、生氣、疼痛、懊悔……徐栩栩的表情很快就猙獰起來,他捂著自己的頭,疼的要命。
向淺淺害怕極了,忙問:“你怎麼了?剛剛醫生說你應該沒事啊,很疼?要不要喊醫生?”
陸司爵的頭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太多太多的情緒在裏麵擠作一團,讓他無法思考,也快無法呼吸。
他精心策劃了那麼久,陸司爵居然毫發無損?
他又一次敗在了陸司爵的手裏?
徐栩栩不服氣,很不服氣,他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拿著把刀衝去陸氏,捅死陸司爵。
他滿眼的恨意讓向淺淺害怕極了,她斟酌著詞句說:“栩栩哥,你和陸司爵之間的仇恨還是暫且擱下吧,陸司爵現在手上有你的把柄,他隨時可以向警方控訴你謀殺。”
“我連死都不怕,我會怕他告我?”徐栩栩雙眼通紅,殺意翻湧,“他怎麼就是死不掉!為什麼該死的人就是死不掉!不該死的人卻總是活不長!為什麼!”
向淺淺怕他激動影響病情,連忙摁住了他錘床的手,“你別這樣,溫醫生來過好幾次,她還幫你去找陸司爵求情了,陸司爵好不容易才答應不告你,如果你繼續這麼衝動,豈不是害了溫醫生?”
“你說什麼?溫零去找陸司爵求情?”徐栩栩剛積蓄起來的力量一瞬間煙消雲散。
此刻,比起陸司爵,他更恨他自己,恨讓溫零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自己。
上一次,溫零就已經為了他差點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這一次,溫零又答應了陸司爵什麼不平等條約?
他還不如死了呢!一了百了就不會拖累溫零了!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可以去死了,因為他得確認,溫零會不會被陸司爵怎樣。
徐栩栩劇烈的喘氣,眼裏的殺意一點點退去,最後像是被人瀉去了全身的力氣,軟軟的靠在了軟枕上,目光深沉的看向窗外。
既然溫零犧牲了自己才讓他能夠免於牢獄之苦,他就不可以再衝動,他不能再辜負溫零的一片心意。
陸司爵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他必須要保護好溫零,不能讓溫零再像熙熙一樣……一去不返……
向淺淺看他情緒幾度變化,最後冷靜下來,雖然很疑惑,但還是很高興,“栩栩哥,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回去給你做。”
“不必了。”徐栩栩不想再拖累向淺淺,就狠心說,“我在山頂跟你說的還不夠明顯嗎,你為什麼還在這裏,早點去d國讀書不好嗎?”
向淺淺微笑著給他倒水,“你說的很清楚很明白,但我自己的心意我更清楚更明白,所以我不會離開你,就算你給我一百倍的屈辱,我也要守在這裏,直到你康複……”而且要等到他身體和心理上雙重的康複。
徐栩栩看著她那酷似徐熙熙的側顏,歎了口氣,不忍心再說什麼。
他懂她的心思,但他卻無法回應她的心思,以她的長相來說,無論她再做什麼,他們此生都絕無可能,因為在他眼裏,她將永遠是他的妹妹,僅此而已……
他可以對她好,他可以給她璀璨未來,他甚至可以給她半個徐家,但是如果要他的心……
他做不到。
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妙,無法做到收放自如,也無法受大腦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