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與寒歎了口氣,“你可能不了解當時的情況,她確實有自殺的打算,我為了讓她重新燃起對人生的熱情,才提出帶她去山裏住幾天,山裏並沒有信號,所以我們真的不知道徐老太太的病情。”
徐栩栩朝他冷冷看了一眼,“徐熙熙,你這次是有出息了,相中的男人肯幫你說話了,我真是要恭喜你。”
“哥,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話,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為什麼還要專門來刺痛我的心?”徐熙熙從瑞士回來哭了一路,一直哭到現在,眼淚都要幹涸,她萬分難過的看著徐栩栩,“我想去看看奶奶,你告訴我奶奶的墓地在哪裏,好不好?”
徐栩栩搖頭,臉上的不屑十分明顯,“徐熙熙,你不配。”
徐熙熙聽到這話,幾乎昏倒,幸好靳與寒在身後扶住了她,她又哭了幾聲,抓著靳與寒的衣服暈了過去。
靳與寒有點火大,“徐先生,你這樣未免太過分了些。”
“我跟我妹妹說話,與你何幹?”徐栩栩滿腔的怒火和怨氣無處發泄,他原諒不了徐熙熙,更加看靳與寒不順眼,“既然你們兩情相悅,可以不顧家人,那就請你們繼續去過你們所謂神仙眷侶的日子去,不要再來打擾我。”
靳與寒看了看徐栩栩,他渾身上下還裹著紗布,受了很重的傷,想來也是因為如此才會不能冷靜,便抱起虛弱到暈倒的徐熙熙,直接走了出去。
向淺淺一直不敢出聲,站在角落裏。
待他們走後,才怯怯的走到徐栩栩身邊,“栩栩哥,熙熙姐能回來是好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刺激她?”
徐栩栩閉了閉眼睛,很疲倦的樣子,“我很累,你出去吧。”
向淺淺不敢打擾他,就聽話的走了出去。
徐栩栩的眼淚瞬間便從眼角滑落下來。
他恨,恨徐熙熙的任性,恨她的不負責任,恨她回來的太晚……
可他也知道,他的恨毫無道理,也不會被奶奶接受。
徐熙熙的逃避是有緣由的,所有的一切一切罪魁禍首還是陸司爵,是那個優柔寡斷的男人……
徐栩栩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為了讓自己原諒妹妹,又在陸司爵的身上增加了數倍恨意。
事到如今,隻有恨意才能讓他忍著滿身傷痛,堅強的活下去。
……
徐熙熙在病房醒來,看見白花花的天花板,一時怔忪,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側頭看見靳與寒,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很疼,幾乎發不出聲音。
靳與寒告訴她,“你哭得太多,喉嚨腫了,醫生說等你休息好就沒事。”
徐熙熙眼淚又潺潺而落。
靳與寒替她擦了擦眼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就無謂再過多傷心,隻會傷害自己的身體。你放心,你哥不過是一時接受不了,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等他冷靜下來一定會想明白,不會再苛責於你。”
徐熙熙難過的閉上了眼睛,任眼淚奔流。
她不怪哥哥,她甚至比徐栩栩還要恨她自己,如果能夠重來就好了。
如果時間能夠回到她進山之前,她一定選擇立刻回國。
不不,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希望能回到她和陸司爵陰差陽錯初遇的那一天,她一定不走進那間包廂,就能免了後麵這一連串的悲劇。
她越後悔,心就揪得越狠,整個人在床上都蜷成了一團,因為哭泣而抖得像個篩子。
靳與寒深深歎氣,現在這個時候,隻有讓徐熙熙自己發泄,他說再多都隻是枉然。
隻不過,他可以幫她找找徐老太太的墓園到底在哪裏。
m國,靳家也有故友……
……
聶之川接到靳與寒的電話,著實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
“靳與寒?你說你是靳與寒?消失了八百年的靳與寒?”
靳與寒哂笑,“你倒是先研究出能讓我活八百年的藥啊,聶大醫生。”
“果然是你!”這欠抽的語氣和記憶中一模一樣,聶之川高興極了,“你在哪裏?”
“在江城。你的地盤。”
“那你怎麼不早說!”聶之川脫下實驗室的白大褂,拿起車鑰匙便往外走,“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靳與寒道:“嘉仁醫院。”
聶之川眉頭皺了皺,“你生病了?”
“沒有,一個朋友生病了。”
“那你等我,我從這裏過去很快。”
二十分鍾後,聶之川便在嘉仁醫院的咖啡廳見到了靳與寒。
靳與寒還和從前一樣,是人群裏最吸睛的存在,他高高大大的身影剛出現在咖啡廳,所有女人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了過去,紛紛露出了花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