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爵這個人,如果不是有精神分裂,那就是他真的被何樂琪給騙了,以為晨曦是燦朝的孩子,看在她的份上才會對她青眼有加。
可是,可是如果這個想法成立,她豈不是被騙了多年?
溫零心裏很亂。
唯一能夠確定陸司爵有沒有撒謊的證據就是她留學那幾年的記憶,偏偏又一片空白。
她留學時的同學聯係冊早已在顧家大火時被燒了個幹淨,她和那些曾經有過交集的人都失去了聯係。
但是她記得那時她有個經常一起去自習的同學,叫施曼曼,於是便打開了搜索引擎,輸了了她的名字。
用學校加施曼曼的名字一起搜索,竟然真的搜到了她的聯係方式。
她在B國念完大學,後來又念了研究生和博士,回國之後現在在江城一家大學任教。
溫零試著給她發了封郵件。
“施曼曼教授,你好,我是顧溫晚的朋友,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請問當年的顧溫晚有男朋友嗎?”
溫零沒有等太久,就等到了施曼曼的回信。
冷冰冰一行字:“你怎麼證明你是顧溫晚的朋友?而不是八卦記者?”
溫零歎了口氣,施曼曼的懷疑合情合理,她一個陌生人,突然打聽顧溫晚的隱私,如果施曼曼直接和盤托出,那才是真有問題。
她要如何證明自己?
她既無顧溫晚的長相,也無顧溫晚任何在B國留學的證據。
溫零想了想,回了一封郵件。
“施教授,你還記得淩晨三點的急診室是什麼樣子嗎?”
她曾經陪痛經嚴重的施曼曼半夜去過醫院,想必施曼曼還記得。
希望施曼曼能夠打消對她的戒心。
果然,施曼曼這次回郵件的速度更快了。
“想知道顧溫晚的往事,見麵談。”
看來還是對她不夠信任,見麵便見麵吧。
溫零約了施曼曼在若無見麵,那裏燈光昏暗,便於她隱藏自己的身份。
施曼曼下了課便收拾東西,準備赴約。
同辦公室的老師還笑她,“曼曼,今天怎麼這麼著急?你不是一向以學校為家的嗎?”
施曼曼之前經常在學校裏徘徊到很晚才走,因為她沒有男朋友,父母也不在江城,又沒有朋友,更加很少參加同事聚會,所以隻好在實驗室打發時間。
她隻淡淡笑了笑,沒有回答,背上背包就出門了。
到了若無門口,她著實被嚇到了。
從前她很少來這麼光怪陸離的地方,如果不是為了顧溫晚,給她錢她也不要進去。
可是,內心的好奇心戰勝了一切,她抬腳,邁了進去。
在約好的包廂裏,施曼曼見到了溫零。
溫零長相平凡,她看一眼,便問:“你真的是顧溫晚的朋友?那年急診室醫生給開的藥是什麼你知道嗎?”
“知道,是止疼藥。溫晚告訴我,那晚你差點死掉,想必你印象一定很深刻。”
施曼曼筆直的身姿有了一絲鬆懈,她狐疑的打量著對麵的陌生女孩,“你為什麼要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我……好奇。”
“我認識你,你是那個明星葉凡的女朋友,跟陸司爵還傳過緋聞。”施曼曼盯著溫零,“你來m國的時候顧溫晚已經失蹤,你怎麼會是顧溫晚的朋友?”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幸好溫零早有準備。
她從容不迫的應對,“我以前就跟顧溫晚認識,我們參加同一個醫學研討會,在米國認識的。”
“真的?”
溫零非常確定的點頭。
施曼曼又問:“你的好奇心從何而來?”
“不瞞你說,陸司爵一直在追我,我很想知道他跟顧溫晚之間的事,聽說他們兩個很早就在一起了,我猜測會不會在顧溫晚去B國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定情……”
施曼曼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微笑,“你這人可真有意思。如果顧溫晚連我生病這種瑣碎小事都講與你聽的話,又怎麼會不跟你說她的感情事?”她對這個溫零半點好感都無,既然說是顧溫晚的朋友,又怎麼會去跟她的老公曖昧不清,她覺得溫零八成就是靠著跟顧溫晚的關係,才能接近陸司爵,現在又想從她這裏打聽更多的細節,建立更多與顧溫晚的聯係,好去讓陸司爵更喜歡她。
人人都知道葉凡已經廢了,那個秦小理不過是個新聞記者,以她的個性,自然是更傾向於陸司爵。
總之,施曼曼才不相信僅僅因為好奇,她跑來打聽顧溫晚的事。
溫零知道施曼曼這人古板,戒心高,本來已經做了準備,但現在看來半點作用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