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之川一想到自己的計劃有可能提前完成,就覺得很高興,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意。
靳與寒驚訝不已,“你在笑?你竟然在笑?”
聶之川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在笑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聶之川啊聶之川,你要救的是你什麼朋友啊!”靳與寒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以前怎麼不知道聶之川還有如此溫暖春風的一麵。
聶之川收起了笑臉,“就是一個普通朋友,你別八卦了。”
“說起八卦……”靳與寒忍不住問出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我覺得成珠敏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她……”聶之川對於近期成君的高層變動也有耳聞,淡淡的說,“成家重男輕女,已經將她排除出權力核心了,明明當時成君生死存亡之際是她一己之力救回來的,嗬。”聶之川的臉色慢慢變得輕蔑,都什麼年代了,現在竟然還有如此封建的家長,真是可笑,他已經想好了,等他拿到陸晨曦的撫養權,往後餘生便與她相依為命,將她好好培養成一個獨立自強的優秀女性。
靳與寒默不作聲。
所謂大家族,總是有一些家長自以為是的擺勸慰,將家族資源肆意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分配。
成珠敏,就是被犧牲的那一個吧。
靳與寒有點同情成珠敏,看得出來,她對成君感情很深。
隻可惜,狡兔死,走狗烹。
……
一夜無眠的,除了靳與寒和聶之川,還有溫零和陸司爵。
陸司爵滿心期待第二天溫零看到鑒定報告之後會與自己和好如初。
所以眼睜睜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一分鍾一分鍾的跳過去。
溫零背對著貴妃榻,心沉如水,但卻總是睡不著。
這幾日她幾乎沒怎麼睡過,隻要睡著,夢中總會反複出現過去的人和事。
她又開始夢見燦朝了,燦朝臉色蒼白,像個被泡漲的氣球,五官都變了模樣。
他遠遠的跟她哭訴:“姐姐,我好冷,好冷……”
她奮不顧身的朝他奔跑過去,想要抱住他,給他一點溫暖。
可是他卻被人拖走了,瞬間就消失不見。
反反複複的夢魘將溫零折騰得筋疲力盡。
她知道,其實她隻是認清了陸司爵的真麵目,所以於心不安而已,她覺得對不起燦朝,也對不起一心一意以為陸司爵是天下無敵最好爸爸的孩子們。
溫零現在真的想要一杯之前在金典花園陸司爵給她的牛奶,好忘了所有,不管不顧,順利成眠。
她困頓至極,迷迷糊糊的想,或許等聶之川拿到藥之後,就能解了如今的困境吧,她也就能心安理得的好好去睡一個覺。
……
不管人們有多希望時間過的快或者慢,時間都不會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太陽按時升起。
陸司爵的手機叮咚了一聲,是醫院發過來的。
他立刻打開了郵箱,電子版的鑒定報告已經發過來了。
他滑動屏幕,一直拉到最底,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最終結果:送檢樣本1和2之間曾在血緣關係的概率為0。
陸司爵高興的打了個響指,然後蹦了起來。
他衝到了床邊,想告訴溫零。
可是溫零還在睡著,她蜷縮著背,把自己縮在被子裏,成了小小的一團。
他不忍心叫她起床,又有滿滿的話噎在喉嚨想要宣泄於口,於是幹脆換上運動鞋,出去晨跑。
陸司爵想起顧溫晚剛跟他結婚沒有多久,就遭遇了危險,他希望她能獲得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便每天帶著她出來跑步,她那個時候還是個嬌俏少女,很愛撒嬌,也愛賣萌。
她對跑步這件事痛恨到了極點,所以每天早上都拽著他的衣袖求放過,就算被帶出來了,她也總是像隻小奶貓一樣,睜著睜不開的眼睛抗議。
“陸司爵!我喘不過氣來了!”
“陸司爵!你是教官嗎!我軍訓的時候也沒這麼累!”
“陸司爵!跑慢點行不行啊!我的腳疼,真疼!”
“陸司爵!你再逼著我跑步我就不愛你了!”
陸司爵回身,在彎著腰喘氣的她旁邊原地跑動著,“你說什麼?”
“我……”顧溫晚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是想說,你要是老逼著我跑步,可能我會愛上跑步,那我可就不愛你了。”
“你試試看!”陸司爵定住,突然一把抱起她往前衝去,“這輩子,你除了我誰都不可以愛上,否則,我就把你……”
他突然收住了聲音。
在他懷裏被顛得左搖右擺的顧溫晚忍不住問:“你要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