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的麵無表情和不歡迎不愉快的眼神相反，她原本自信的職業微笑突然變得很燦爛。她心裏叮咚一聲，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她走近他，又在他的辦公室打量幾眼。“項少北先生，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真的是緣分啊。”
他不看她，反而對著站在一旁尷尬的副總質問，“你為什麼放這個瘋女人進來？”
副總一臉無辜和惶恐，“這是哈夫總裁的安排。這位女士是法國BTB公司東亞區總裁Michelle，哈夫說讓我一定要好好招待她。”
他將視線移回她臉上，時間過去兩年了，她的喜怒哀樂還是那麼明顯地表現在臉上，一點都沒長大。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跟這位BTB東亞地區總裁陸笑笑小姐好好談一談。”
副總聽他語氣有些奇怪，更為奇怪的是，自己明明跟他說的是她叫Michelle，他為何卻說陸笑笑呢？莫非他們早就認識？想想，都是高層精英人士，認識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她朝副總說了聲感謝，副總出門時輕輕地帶上門。
辦公室裏就剩下他跟她。她回想起兩年前第一次再見他時的場景，突然十分感慨，“沒想到，等我做來了總裁的時候，你已經成了董事長。我怎麼什麼時候都要比你低個級別？”
她這個問題真好笑，於是他笑了。他站起來，來到她身邊，哪怕她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她依然隻有一米六八。
他依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來我公司找我，就是為了炫耀你的頭銜？”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昨天才去廣告公司印刷出來的名片，抬起雙手遞到他胸前，“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BTB公司的Michelle。”
他接過她的名片看了兩眼正反麵。他突然笑了，疑問，“風投？”
她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正在東亞和拉美尋找具有潛力的AI公司，一半科技是我們的重點考察對象。”
他挑了挑眉，轉身朝辦公椅走去，“一半科技不缺資金。我錢有的是。”
她以前不知道一半科技是他的，她要是知道決不會這麼冒然地答應布魯諾這趟差事。她現在騎虎難下，剛上任總裁不到十天，難道就要fail掉第一個任務？
她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麵不改色地在他對麵坐下。“項董事長可以先了解我們BTB，再做決定也不遲。”
他嘴角掛起一抹淡笑，“冒昧問一下，BTB的東亞公司總部在哪裏？”
她突然愣了愣。“東亞地區市場還在考察階段，我們暫時還未確定將公司定在哪個城市。”
他嗤笑一聲，“這麼說，連個辦公室都還沒有？那請問Michelle小姐，你們BTB東亞區現在任職的同事有幾個？”
她的臉色突然尷尬，難道要說就她一個。難道級別低一等氣勢還要輸一籌。
他無聲地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出門。“等你們東亞公司什麼時候找好辦公室，一切就緒完畢，我們再談吧。”
兩年了，她的工作習慣還是那麼馬虎。這是他給她兩年後工作上的一次新評估。
“那項董事長，我們回頭再聯係。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見麵。”她眨著亮晶晶的眼珠，眼神裏調皮的精靈在閃爍。
他知道她肚子裏又在打歪主意。那是他很多年沒見過的眼神了，他的人他的心那一刻已經完全被她俘虜，他轉了轉視線，恢複淡定而疏離的眼神，“我們最好不用見麵了。你應該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