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要跟她保持距離,她心裏的反抗衝動就越是強烈。她原本已經被他送到了辦公室門口,但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她心裏突然冒出一團火氣。她突然轉身,朝他走近兩步,幾乎貼在他胸前,她仰起下巴,語氣曖昧眼神迷離,“那……項董事長缺什麼呢?能跟我說說嘛?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缺了清淨,你也能上忙,那就是別在我視線裏晃來晃去。”他微微俯身,目不轉睛地跟她對視。她眼神裏突然冒出的悲傷和難過盡收他眼底。
他也不樂意這麼傷害她,但他需要這麼做。
她突然嗬嗬笑道,“這點恐怕很難做到呢。”
她開了門,留下一個瀟灑的倩影。
她離開一半科技,直接到樓下的服務中心。“給我看看這棟樓有沒有空的辦公室可以租用。”
她已經決定,就將東亞公司的總部設置在這裏,因為她相信項少北的眼光。一半科技既然會在這裏安家,這附近的資源商機和前景絕對光明。
他坐在門邊的長沙發上,垂著眼眸,麵無表情。她再不走,他就要功虧一簣了。
她離開後不久,他也跟著離開。副總忐忑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滿臉困惑的神情。這位從來隻有在視頻會議和郵箱裏出現過的董事長,今天真身突然出現在辦公室,給眾多單身男職員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創傷。他的出現,不但沒有讓大家心中的迷霧散開,反而多了一層麵紗,讓人更加看不穿。
夜臨。他剛躺下休息,突然聽到了隔壁撕心裂肺地叫喊。
他從床上彈起,穿上拖鞋衝出門。叫喊聲還在持續,他來到她門外,用力地拍門。但是拍門聲讓她的尖叫聲變得更加淒厲和恐懼。
他一刻也不能再等,迅速地按了房門密碼,門猛然打開,他衝進屋。屋裏一片漆黑,她的尖叫聲更加刺耳。“別過來,救命啊,救命啊!”
她一定是做噩夢了,並且在噩夢裏受了極大的刺激,也許她又在重複體驗過去某段黑暗恐怖的經曆。
他將牆上的開關打開,見她縮在餐桌底下,閉著眼睛恐懼地尖叫著。
他快步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陸笑笑。”
她還在做夢,她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夢遊的症狀?他心痛得難以言喻。他將餐桌抬起,挪到另一邊,將縮在角落的她抱了起來。
他輕聲安撫激動的她,“噓噓噓,別怕,我在。”
她明明閉著眼睛,卻好像正看著他一樣,她嗚嗚地哭著,突然撲到他懷裏,“我好怕,好黑,這裏好冷,項少北,你快救我出去。”
他將她放回床上,她卻拚命抗拒,“我不要,我不要躺在這裏,我不要躺在這床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他無奈而心痛地看著她,她經曆的恐怖是他這一生無法釋懷的痛。“我現在就帶你出去,不要怕。我把你救出來了,沒人可以欺負你了。”
他將她抱起來,走出門外,回到隔壁的房間。她的嗚咽聲漸漸平息了,她又在他的肩頭沉沉睡去。
他抱緊了她,用睡衣包住她冰涼的身體,她死死地圈著他的脖子,手怎麼也不肯鬆開。他輕輕地放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借著床頭燈,他能看清她的睡顏很疲憊,他抬起手指輕輕地摸順她緊皺的雙眉。他輕輕地在她額頭上長長地吻了吻,突然心中痛難自持,她的額頭上滴落了一顆晶瑩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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