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半空中飄著。她一邊罵著自己蠢一邊罵著那個男人負心。頭等艙的旅客鼾聲如雷,讓她心中難耐的煩躁更加劇烈。
她沒有多少時間了,離2月14日上午11點隻剩下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她乘坐的飛機還沒著陸。
她心裏火急燎燎,想好了一下飛機就趕往他的家,但是,她發現,真正要找他的時候,她竟然不知道他家具體在哪,認識這麼多年,同窗同桌同事同床共枕過,唯獨沒問過。
她突然發現,這份感情一直是不平等的,向來是他付出得多,而她因為自己的自尊心太強,總喜歡玩躲貓貓遊戲,所以他才會問她愛不愛他吧?
她剛下飛機,就給哈夫打電話,哈夫的電話卻一直是關機狀態,她的心急成了熱鍋裏的螞蟻。她又給肖燁打電話,但是肖燁的手機竟然也是關機,這兩個男人,在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她出門攔了個的士,一路往中心區趕。司機不敢開快,她眼睜睜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浪費。她在車上猶豫著,過了半個小時,她終於鼓起勇氣,撥了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終於接通了,但是接電話的卻不是他。
“喂?”這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北方口音卻不是京腔。
她愣了愣,強迫自己鎮定,客氣地問,“您好,請問這是項少北的電話嗎?”
“是的,您是哪位呀?找我家少爺什麼事啊?”
原來是他家的傭人啊?她稍稍放鬆了些,“我是他的同學,我叫陸笑笑,我有東西要還給他,您可以讓他接下電話嗎?”
“哎喲,我家少爺不在家呀。”婦女突然在電話那頭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方言,估計電話那頭還有人。
“那請問他去哪裏了呢?”她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
“我不曉得喲,少爺昨晚都沒回來。唉,我們現在也找找他呢,還有半個鍾頭婚禮就要開始了,可急死了……”
她又愣了愣,她沒聽錯吧。“阿姨,您剛才說的是結婚宴,還是訂婚宴啊?”
“當然是結婚宴啊。”婦女又在那邊說了幾句方言,匆匆忙忙地要掛斷,“姑娘,說不定我家已經到酒店了呢,您要不去酒店找他吧。”
婦女飛快地說了酒店名字就掛了電話,她聽得稀裏糊塗,跟前麵開車的司機溝通了很久,司機憑著第六感,將她放在了藍瓊酒店大門外。
她拖著行李箱,縮著脖子走到前台詢問,果然,這酒店中午有一對新人擺婚宴,把整個五樓都包了,還豪氣地免了六樓至三十六樓客戶當夜入住的酒店費用。
她拖著行李箱,進了電梯。她剛從電梯出來,就被一位身穿藍色西裝的年輕帥哥攔住,“小姐,您好,請出示您的請柬。”
“我沒有請柬,我是來找人的。”
“很抱歉,沒有請柬的話,暫時不能進入宴會廳。小姐麻煩您到另一邊的會議廳稍坐。”
大戶人家結婚都安排了嚴格的安檢,這卻是讓她大開眼界。
她跟著藍衣小帥哥來到酒店另一側的宴會廳,那裏的警戒更加深嚴,走廊裏站著兩排深褐色西裝的精壯男維持著秩序。
她在走廊中央停住腳步,她不知道會議廳裏有什麼,但她知道裏麵絕對沒有她想要的。她轉過身,客氣地詢問藍衣小帥哥,“您好,我真的隻是來找一個人的,他叫項少比,他今天會來這裏參加婚宴,我有事情找他,能否麻煩你幫忙問一問他現在到了沒有?”
“原來您也是來找我們家少爺的。今天來找他的客人實在太多了,要不您先到會議廳稍坐片刻?”
這位小夥子的表情不像在說謊。她愣了愣,見他沒有回旋的餘地,她思索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