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們曾經相遇還是錯過,總有些人和事讓我們難以忘記。
蘇安良的出現,讓喬鬆的計劃有所拖延,他有點恍惚不定。
但是想到安暖曾經沉浸在方耀回憶中痛不欲生的樣子,他飄忽的想法,一下肯定了。
人生至少有一次,不在乎旁人的眼光,隨心所欲吧。
“安欒,咱們離開這裏吧。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咱們在那好好休息。”
“啊?”
她很吃驚的抬頭看著喬鬆,那有弧度的下頜角,帶著一絲寒意,讓蘇安暖措手不及,不知該說什麼。
“可是……可是,我還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呀,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不會更……”
“不會。”
蘇安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鬆攔斷,那簡短而有力的兩個字一下噎住了她,話在嘴邊又咽下去,隻是略微聽話的點點頭。
“過幾天,等我安排一下,就帶你走,去一個沒有任何憂慮的地方。”
喬鬆走到窗邊,雙手用力撐在窗台上,看著遠方。
蘇安暖看著喬鬆的背影,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也是個迷。
他出的牌,完全看不懂。
此時的方耀已經被方振海逼到了方氏集團,前一陣的頹廢不堪全被方振海盡收眼底,他大概想到了原因,這一切全拜蘇安欒所賜。
怎麼好端端的,就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奪了魂呢!
家業不能不要,兒子不能不管。
“你們繼續給我看著少爺!一群沒用的家夥!”
方振海看著之前報道上蘇安欒的照片,重重的將報紙摔在了桌上,心中的火氣是愈壓愈高,轉身進了書房。
喬鬆把多個合作方的計劃內容全部梳理了出來交給特助,大大小小的會議開了十幾個,又督查了各個部門的工作進程,在確保萬無一失後準備帶安暖踏上荷蘭之程。
蘇安良的話,還是沒能改變喬鬆的決定。
也正是因為喬鬆的雷厲風行,浩森集團才能發展到今天的成就。
他們提前三天訂好了機票,準備在家調整作息,再把這個帶有傷心回憶的城市最後走一遍,最後看一眼,最後不帶有遺憾的離開。
安暖雖然沒有不願意,但是麵對這一切,她心裏總有一種落空的距離感。
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丟了什麼……
安暖並不知道,原來這種失落感是方耀帶來的,她已經習慣性的對他依賴了,即使失憶前的自己不願承認,但理智抵不過感情的衝動,重新而來的愛情也會將她衝昏頭腦,這種慣性也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的自己。
方耀還不知道喬鬆的計劃,因為他無法麵對蘇安暖,所以一下在安暖麵前蒸發了。
“安暖,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所有的地方都像是一個秘密花園,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喬鬆帶著安暖去了美術館。
上回坍塌的美術館過了這麼久已經修好了,所有的畫幅都恢複原位。本來說是要拆的,但是方耀在那次意外之後重金買下了美術館,也算是買下了自己和安暖的回憶,他不舍得看著安暖最愛的美術館,就這樣子消失了。
在他自己一人時,還可以去美術館藏著。
喬鬆看著蘇安暖在裏麵一幅一幅的逛著,他們有說有笑,可是突然看到那幾麵牆上塗滿的魁北克的楓葉時,安暖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並不是想起來什麼,而是內心有一種情緒突然翻湧,莫名其妙的很委屈,可是蘇安暖卻說不出來,隻是傻傻的站在了這幅畫前,一言不發。
喬鬆看著安暖的表情,“你想起來什麼了嗎?”
安暖沒有理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著。
那天美術館的遭遇像記憶碎片一樣向著安暖的腦海襲來,接連不斷,她的腦中閃過了隻言片語,突然間折磨的安暖難以承受,跑到了牆角躲著。
“哎,安欒!”
“安欒,安欒你怎麼了?你是想起了什麼嗎。”
喬鬆其實並沒有刺激安暖恢複記憶的想法,隻是想帶她走一遍曾經記憶散落的地方,讓安暖心裏踏實一點,因為那些記憶,會始終刻在身體某處。
喬鬆抱著安暖,用力的抱緊她,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在角落裏躲著。
“不要想了,都過去了……”喬鬆緊張到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突然間罪惡感湧上心頭。
“不要怕,記得身後一直有我,咱們走吧。”
喬鬆逃避著這次的責任,扶安暖起來,兩個人慢慢走出了美術館,遠離了這個第二次帶給安暖衝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