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把大鍋蓋上,掀開鍋鍋蓋,拿勺子舀了菜湯嚐了嚐,“嗯,味道出來了。”
粉條跟肉也都熟了,味道不錯,便拿菜盆都給盛出來,用蓋子蓋好放到了大鍋的鍋蓋上,不是要保溫嘛。
鍋重新刷洗,把篦子放進,開始往裏拾掇饃劑子。鍋,就分成兩鍋來蒸,反正一頓也吃不完。
如梅娘把大鍋裏的劈柴抽出來,不需要大火了,火慢慢煨就行,鹵肉就是這樣。
鍋裏要蒸饃燒開水,正是需要大火呢。
麵發得好,蒸饃很容易。灶膛劈柴著得旺,不到十分鍾,熟饃的味道就飄了出來。
如全在西屋裏一聲大吼,“吃飯了!”猛地就衝了出來。
身後韓擒豹“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如全腳下一個趔趄,氣得臉通紅。
狠狠地踢了門口的笤帚一腳,看著笤帚飛了出去,又嘀嘀咕咕咒罵著跑去撿回來,狠狠地摔在門口,端著盆弄水洗手去了。
在窗戶裏看著如全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如梅爹心下嘀咕:“這個老三,年齡就是不穩重。看他那樣子,像個孩子一樣,還拿笤帚撒氣!真是發愁,也不知道金環那丫頭看上他啥了!”
放下手裏的活兒,如梅爹出來,衝著正一臉鬱悶的如全喊:“去窯廠喊他倆回來吃飯,我看你就是閑的力氣沒處使!”
如全嘀嘀咕咕地走了,韓擒豹從屋裏出來,衝著如全的背影,笑著:“別去了,他倆這就回來了。”
如全不理人,踩著路上的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不到村口,就看見賢良跟富貴倆人笑笑地回來了,如全喊了聲:“趕緊回家吃飯。”轉身便往回走。
一邊走一邊心裏嘀咕,“這個韓擒豹,還真是個算命瞎子!一一個準兒!”一想到他自己‘跑不出金環的手心’,又一陣心裏發堵。
看著不遠處金環家的院子,如全冷哼了一聲:“哼,忘恩負義的家夥,領了工資就不來了。以前,來得比風都勤!”
嘀嘀咕咕地往家走,卻頂頭碰見香菊。
倆人相互瞪了一眼,都不話,避開身各自過去。
走了幾步卻又都停了步子,轉身一看,果然看見對方在看自己,又都哼了一聲。
如全轉身走了,香菊也走了一步,卻又轉身回來,喊道:“如全!你知道不,以前環兒喜歡你!”
“上回環兒跟金環打架,也是因為環兒金環喜歡富貴,才打起來的。金環不要臉,明明喜歡富貴還不讓人。”
如全傻了,“你啥?!”
香菊忙:“金明也是個孬種,環兒死了,都是金環家害的!你家跟她家好,可得心著點兒,那倆都是戳事精!不定哪就下手害人......”
見如全臉色蒼白,香菊還要再加把火,眼角卻瞥見賢良跟富貴來了,忙急匆匆地走了。
如全看著香菊的背影,氣得彎腰抓起一把雪、團成個團子衝著香菊就砸了過去,“你這個臭嘴娘們兒!”
不等賢良跟富貴話,如全怒氣衝衝地瞪了富貴一眼,轉身就跑。
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趔趄,卻硬撐著沒倒,歪歪斜斜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