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呂氏小女(1 / 2)

呂府後院一處優雅的荷花池今日可謂是遭了秧,這等夏日裏本應是荷花盛放的季節,即便是在白天都能聞到一陣優雅的芬芳,沁人心脾,但最近這些荷花卻幾乎要枯萎殆盡了。

墨君清晨與呂不鳴交談完後,後者便先失陪忙事去了,而就在墨君思考人生直至正午這短短的三個時辰裏,呂府後院就先後闖進了六個蟊賊,無一不都被侍衛們逮了個正著,隨後便是一番慘烈的廝殺。

雙方下手皆很有分寸,都不願傷及對方性命,因此那一招招下來花架子十足,卻幾乎連血都見不著。這麼一來,便苦了後院裏的花花草草,若是呂府的園丁有知,這幫人想必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好在侍衛們武功高強,這些小賊一個個皆被擒獲,隨後便交予呂不鳴處理。至於怎麼處理的,墨君並不清楚,也懶得關心,有那時間還不如多思考點人生,說不定還能有些別的感悟。

直至夜幕降臨,呂不鳴這才終於抽出身來與眾人見麵了。

“老華,玲瓏怎麼樣了?”

此刻在呂玲瓏的閨房外,墨君與秦羅敷立在門外靜候,便見呂不鳴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一見二人便心急火燎地詢問道,眼中盡是期待之意。

沒過多久後,華元推門而出,神情疲倦地看了老呂一眼,歎一口氣,黯然搖頭。

呂不鳴眼中的神采也隨即熄滅下去,他歎息痛恨道:“唉,這可如何是好,呂某就這麼一個獨女,這樣下去……”

“至少這丫頭性命無憂,不是嗎?”華元輕輕拍了拍呂不鳴的肩膀,擠出一絲笑容道。

呂不鳴氣急:“你一個大夫怎能說出這種話!”

華元攤手道:“不是我不盡力,這病老頭活了這麼多年,真是聞所未聞,試盡了方法卻依舊還是無從下手,在我看來,與其說這是一種病,倒不如說是……被人做了手腳。”

呂不鳴憤恨地揮了下拳頭,咬牙道:“果然!”

墨君立在一旁,與秦羅敷對視一眼,一時間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若那呂玲瓏患的是病,墨君自謂救人治病這方麵不及華元百分之一,自然不會去插手,因此就立在房門外靜靜候著便是;但剛剛華元那話他可不能當做沒聽見,再結合之前呂不鳴所說,這江湖之中若是真要對他們呂家下手,也不足為奇。

如果呂玲瓏真是被人做了手腳的話,墨君也許江湖閱曆也不如華元和呂不鳴,但他所處的高度,也同樣是兩人無法企及的,說不定自己真能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而呂不鳴於他來說也算是有恩,自己能幫便幫,又豈能見死不救?

於是墨君開口建議道:“呂公、老師,讓晚輩進去看看,說不定能尋到點蛛絲馬跡。”

呂不鳴聞言,想也不想便要一口回絕,開什麼玩笑?玲瓏一個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讓這種年輕的男子進了閨房不說,還要讓他看來看去,說不定還得摸上一摸,這不是毀人清譽嘛!

“不行!”呂不鳴果斷拒絕,話一出口,又覺自己語氣太重,急忙解釋道:“呂某自然是知譚公子師從這華老頭,也不是信不過你,但我家女兒不同那些尋常女子,放你進去,實在是不便。”

墨君尷尬一笑,呂不鳴的難處他自然是理解,反正心意已盡,對方拒絕,那自己起碼是無愧於心了。

華元伸出小指摳了摳鼻孔,輕輕一彈,又在衣角抹了抹,揶揄道:“老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當真是不管你女兒死活了?”

“我就是在管她死活,這也是為了你徒弟好!”呂不鳴脫口而出,隨後氣道:“呸!什麼死活,老華你會不會說話的!”

見這兩人又要鬥嘴,墨君急忙安慰道:“沒關係,反正晚輩也沒什麼本事,呂公也有他的苦衷,無礙。”

怎料墨君這話一出,反而更是激起了華元的倔脾氣,他高高揚起下巴,瞪著那比他高了一個頭有餘的呂不鳴,怒道:“你就讓他看看能咋滴?老呂,我跟你說,這小子不是一般人!”

墨君被這話驚出一身冷汗,拚命朝華元使眼色,而後者視若無睹。

呂不鳴隻當他說墨君天賦異稟,也沒在意,斥道:“難道他本事還能比你大不成?”

華元“當然”二字差點脫口而出,張著嘴,愣了半晌,又生生地咽了下去,氣勢瞬間便減弱了幾分,小聲道:“這小子有些見識,你我都可能達不到。”

呂不鳴見華元如同蔫了一般,心生詫異,側目望向墨君,又重新開始打量起這個小子,內心泛著嘀咕。

這個叫譚狐的小子確實不似一般人,明明身在江湖,卻不知江湖中事,還偏偏能被華元收為弟子;而他身邊那兩個美人,更是不同凡響,呂不鳴走南闖北那麼多年,都不曾見過這等精致的人兒,她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跟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