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許揚這家夥夠狠啊,居然光天化日都想殺他了!
他的眼眸一眯,冷哼了一聲。如果對方這麼狠,那他也就不用再客氣了!
可是遲墨卻沒有想到呢,現在許揚還沒成為遲珩的義子,就算成了,一成為義子,遲墨就出了事,那豈不是擺明告訴人家,這件事跟他有關麼?
許揚不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蠢事的,實在是因為他實在比遲墨聰明得多了!
但這行動確實把遲墨給嚇到了,他早前已經把保鏢給撤了,這幾天又把幾個人請了回來,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地跟定了他,連上洗手間都得有人陪著。
他一定要活得比那個許揚長才行!
這邊遲墨一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另外那邊遲珩卻已經張羅開了。
大富之家,像遲家這種極好麵子的,要收個義子,也是必須大張旗鼓,煞有其事。遲珩還讓人挑了好日子,請了不少人來赴宴。遲墨隻在一旁冷笑著。
遲珩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收了個義子,無非是在給許揚鋪路罷了。行,他就成全他們,看能傲得了多久!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遲珩還請了安家的人,而安家來出席的,竟然是仲文。
仲文看見了遲墨身前身後簇擁著的保鏢,倒覺得搞笑了:“你這是在幹嘛?”
“保護我啊。”遲墨翻了個白眼,傲嬌地冷哼了一聲。“不保護我,我怎麼長命百歲啊。”
仲文笑了一陣,眼神不自覺地瞟向了在人群中的許揚,對方朝他舉起了酒杯,表示著自己的善意。
仲文撇唇點頭,心裏卻冷哼了一聲。
他沒有忘記,這人曾經把初夏當成綁架的目標,這已經跟他結上梁子了,要想舒服地繼承遲家?沒那麼容易吧!
幾人卻沒有注意,在賓客停得滿滿當當的豪車車庫裏,有兩個身影一閃而過。
“老大,要不要……”其中一個稍稍瘦小的男人做了個手勢。
“稍安勿躁。”那個高大了不少的男人修長手指摸著自己的下巴,笑意淡淡的,“江先生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
“我沒忘記。”那個手下氣得不行,“那個遲墨,把我們害得那樣慘,居然還報警抓我們。現在安家、遲家、警方都在抓我們,我們去哪裏躲啊?”
“別急。”男人長腿一邁,款款地走出了車庫,“前幾天不是已經教訓過他一趟了嗎?沒用的,看把他給嚇的,反正,沒有警方,我也打算回S市的。”
他笑了,俊朗的臉龐上竟然看不出悍匪的半分影子,但如果是初夏和仲文,或者是遲墨,恐怕對他的身形都應該是不陌生的。
“是時候來完成江先生的另外一個任務咯。”他嘿嘿地笑著,看了看天空的朗朗星月,“行動吧。”
初夏最近才剛養成了夜間慢跑的習慣。在秋夜裏,涼風徐徐,沿著不太熱鬧的街道慢跑一圈,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平常每一天的這個時候,初夏都會把孩子交給保姆去帶,自己和仲文就一路慢跑著。
兩人也不說話,隻是並肩地慢跑著,時不時兩人的肩頭輕輕地挨在了一處,有幾分親昵,又有幾分距離。
他沒有再抗拒她的接近,似乎也已經放棄了掙紮。
但是,初夏感覺得到,他隱藏著秘密,並且不打算跟她分享。比如說,他總有心事,總是晚上一個人回客房休息,不管她是怎樣撩撥他的,他的氣息又多不平穩,他不留下,就是不留下。
初夏也不灰心。反正都留下來了,傷也養好了,他也在了,以後的,慢慢再說了。
可是今晚,卻隻有初夏一個人慢跑著。
仲文出去應酬了,跟她交代過,可能會比較晚到,所以讓她早點自己去休息,不要等她的門了。
初夏跑卻已經成了習慣。不跑,就感覺自己全身不舒服,所以即使隻有一個人,她還是出來用腳步重溫她和仲文跑過的每一段路。
安家前方有一個大噴水池,每次初夏都會在那裏休息,今天也不例外。
她跑到那裏的時候,就有兩個人從噴泉後走了出來,拿著手機,四處在察看著,似乎在找著什麼。那兩個人肩上背著背包,手裏拉著行李箱,看起來像是遊客。
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看見了初夏,眼睛一亮,連忙朝她走了過來,很有禮貌地問道:“你好,我們是外地來S市旅行的背包客,我們想問一下,這個地方是哪裏呀?”
他把手機拿給了初夏看:“我們在地圖上搜不到這個旅館……”
初夏看了一眼,倒是明白了:“你們找青年旅館啊?就在前麵路口的第三條巷子的盡頭,偏僻了一些,不過直走就能到了。我記得,好像,好像是在右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