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這是要去哪裏?”
“去安仲文家裏。”林衍歡的唇瓣變得灰白不堪,“我估摸著出事了。因為遲墨聲音都變了。”他的淚掉了下來,“我扛不住了,扛不住了……佑蕾,我的藥……”
佑蕾連忙把幾顆藥塞到他口中:“爸,你別去了。交給他們吧。要不,就我去!”
“去!你在家裏。”林衍歡咽下了幾顆藥,才覺得心髒舒服了些,“我苦命的女兒。我得去,我得去,否則我一整夜怎麼敢闔眼啊!”
司機被連夜叫了起來,林衍歡忙不迭地坐上車子,口中念著各種佛號。
要是他去到安家,初夏也剛好回來了,那該是多好啊!他情願自己是操心過度,自己是虛驚一場!
遲墨來得很快。十分鍾後,仲文家的門鈴就響了。
仲文衝出去開門,門外果然是遲墨,還有遲墨的七個保鏢。
被人簇擁著的遲墨臉色格外的蒼白,而且好像很怕冷,一雙手籠在衣袖裏,隻看了仲文一眼,就邁進了門內來。
兩人告別到再見,中間間隔還不到一個小時,但兩人的臉色都一樣難看。
“到底是怎麼回事?”仲文厲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遲墨喝了口熱茶暖身才道:“趕緊找。我覺得初夏肯定是出事了。”
仲文怒不可言:“你是不是該死地又做了什麼?”
遲墨抬眸瞪他:“我也差點死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請這七八個保鏢圍著我?我現在連上洗手間都不敢離了這些人!”
他喘了口氣才繼續道:“那些亡命之徒,我本來以為他們要錢,結果,我也不怕,就報警了。不過幾天功夫,我的車子就在我跟前整個爆開,跟我上車的女人被燒得現在還在住院。”
他把衣服一敞開,讓仲文看他的後背。他的後背上還留著淺淺的傷痕。
“我以為是許揚幹的,所以一直防著他。你一說初夏不見了,我就覺得不對了。許揚是知道我和初夏分手的,更知道初夏是你的女人,他就算想幹掉我,也不會利用初夏,否則就是在得罪你了。所以我想……”
“什麼亡命之徒?你說清楚點。”
遲墨把接到勒索電話的事說了,仲文跌坐到了沙發上,臉色一片灰敗,半晌才吐出了口氣:“你這個混蛋,你應該早說的……”
他的心刀割一般地疼。是的,初夏是他們兩人同時的軟肋。如果逮住了初夏,確實可以同時要挾他們,或者說,是報複他們。
仲文的呼吸都困難了起來,他不等遲墨回應,已經立馬奔出了門去。
“保護上。”遲墨連忙一揮手,三個保鏢就追了上去。
仲文不敢再耽誤任何功夫了,初夏到底去了哪裏,他馬上就要得到確認!
一夜之間,安家、遲家、警方的人都出動了。
此時的仲文就出現在警局的鑒定科裏。他的麵前是一整排的電腦,和緊張工作的工作人員。
“大概是晚上八點左右。”仲文緊張地盯著電腦屏幕,“她經過路口的所有監控,我都要拿到!”
工作人員的指尖快速的動作著,現在的城市監控網絡已經相當發達,很多個路口都有監控錄像了。
晚上八點的監控錄像都調了出來,仲文清楚地看見,八點10分左右,初夏就從安家出發。她一身輕便的運動服,看起來心情不錯,一路小跑著出了家門。
可是那工作人員卻低呼了一聲:“糟糕,下一個路口的監控攝像頭壞掉了!”
仲文全身的血液都冷凍了下來。他連忙俯身去看。果然,按道理說,一百米之後,就會有第二個攝像頭,仲文很清楚初夏會行經的方向,可是那個方向的攝像頭卻壞了!
更糟糕的事,還在後頭。
工作人員急出了一身汗:“怎麼回事,這條路段的攝像頭全部都壞掉了!”
所有人心裏都有數了。如果是機器損壞,不可能這麼多機器同時壞的。既然是人為破壞的,就說明有人在盯著初夏,蓄意破壞,就是為了不讓他們知道初夏的行蹤!
估摸著初夏跑步的路線,工作人員按照仲文所說的,一路開著監控,一律是黑屏,也不知道已經壞了多久,等到一個好的路段了,他們把當天晚上八點到12點的監控都看個遍,都沒有發現初夏的行蹤。
“天啊。”負責案子的重案組組長哀鳴了一聲,“初夏小姐一定是在這段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