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子恍惚,月華似乎自己也披上了婚紗,成為了一個俏麗的新娘。那個穿著新郎裝的是誰?正瑤瑤的朝她走來。月華模模糊糊的感覺,他像落紅山,又像是餘月,月華內心充滿了矛盾。
方瑩坐在她的旁邊,見她正對著相片出神。感覺非常好笑,也不知道這個姐姐是怎麼了。大概是看人家結婚自己就受刺激,怎麼老在那兒盯著?
不知過了多久,月華也感覺自己杵的時間太長了,脖子都有些發酸。她這才愚愚的走到沙發旁坐下。方瑩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的問:
“姐姐你是不是感覺不舒服?看你怎麼沒有精神了。”
月華看著旁邊的這個妹妹苦笑了一下:
“唉,我這是對景傷情啊。連弟弟都結婚了。我這個歲數了還沒個著落。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兒。”
月華不知道為什麼,將自己的心裏話,坦誠的告訴了身旁的方瑩。那方瑩本也是一個大齡未婚女青年,雖比月華上幾歲,但在農村裏,也就算老大難了。想找一個能和自己匹配的,也不那麼簡單。所以月華一到這些話,她便深有同感,未話,隻相識苦苦的笑了笑。
迎親的隊伍到七點準時回到了家裏。院子裏已鋪了長長的紅毯,兩側擺上了漂亮的花籃。一群夥子候在門口,正拿著禮花,彩噴在那裏,嘻嘻笑笑的等著噴新娘。花車一到,新娘那邊跟來的兩個扒轎杆兒的夥子,就站到了車門口。他們的目的很明確,要想把自己的姐姐接下去,必須要把紅包先拿來。
這邊的管事人,果然也挺守規矩,乖乖的把兩個大紅包和兩條香煙遞了過去。這才允許接轎的婦女,開門叫新娘下車。這時候的新娘可得要拿捏著點,想下車也沒那麼容易。她要的條件也沒那麼高:第一,這個接親的得先向她行幾個禮;第二,須得新郎將她抱到房裏。
接新娘的已經有這個準備,喊著新娘的名字:
“曼,就別叫嫂子為難了,結了婚就是一家子人了,還非得叫嫂子行禮嗎?快點快點兒,好妹子,嫂子給你拽著婚紗。”
那接新娘的一再要求,新娘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往下走。再三要求也不下來,她的隻好躬身行了幾個禮,新娘才如了意。月騰趕緊過來將她抱下了車,潔白的婚紗,烏黑的秀發,盤著漂亮的頭飾。恰如一隻白色的鵝落到了月騰的懷鄭他心翼翼的將新娘捧到了台階前,那幫準備好的夥子們,早已經亂箭齊發,禮花彩噴一起朝著新郎新娘左右開攻,不一時,新郎新娘的身上,就掛滿了彩。
兩邊兒的長者,都過來吆喝那幫子,差不多就算了,把他們趕到了一邊。月騰才得以將新娘順利的抱回了自己的新房。
月華站在人群的外圍,看得心潮澎湃。她自己也仿佛成了婚禮的主角,感受著婚禮的甜蜜。
招待客饒酒席,安排在了中午舉校在舉行酒席前,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就是新娘要在地盤兒下“上拜”。什麼是地牌呢?就是一張紅紙,上麵寫著“作之合”四個字。新娘到時候跪在下麵,由自己的婆婆念名字稱呼,某人某人給了多少錢,給一份新娘就磕一個頭。所謂磕頭,也就是跪著將頭點一下就可以。在這上麵有的新娘,也願意拿捏一下,什麼也不跪。一邊兒一個娘家跟來攙拜的,她們往往給新娘拿主義,需要跪下去就暗示她跪下去;需要站起來時她們便拉新娘一下,讓她站起來。這個分寸不好把握,一個頭也不磕,婆婆的臉上不擱,一個勁兒的磕頭,又叫人笑話,顯得自己沒有身份。隻有拿捏好了,才會皆大歡喜。
快要上拜的時候,月華心裏著了急。那些親朋們都已經來了。唯獨自己的妹妹和大伯他們一家子還沒到。月華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以至於妹妹月霞都不耐煩了。她在電話那頭瞎吆喝:
“好了好了姐姐,我們正走著呢?看把你急的,一會兒一個電話,一會兒一個電話。有什麼大不撩,晚去會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