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上門賠罪(2 / 2)

按照記載,絕壁之處有一枯木,百年逢春生新枝,這一枝色如鮮血,樣若枯木則是紅參。

江馥雪一路墜落,絕壁一半猛然停住,手臂因為急於收縮繩子而被勒出紅痕,她看到那一株枯木,枯木之上紅參如血,還不是最濃烈的血色,是近乎透明的血色,能折射出粼粼紅光。

這……紅參還未成熟。江馥雪抬手想要碰觸確定是不是紅參,隻見狀若枯木的樹枝突然扭動起來,上下纏枝,緩慢蠕動,黑色的眼睛像是老舊的斑紋。

江馥雪一怔,一腳踏上山壁,借力旋身,刹那間那枯木動起來,那哪還是枯木,分明就是一條土色的蛇,蛇皮粗糙,紅參就長在它的身上,一旦有人碰觸,就立刻暴起長大口,毒液射出,腐蝕了牆壁,莫說注入人的體內。

它一擊被江馥雪躲過,扭動著身子再來。江馥雪在這絕壁之上無處借力,隻能與它一步步周旋,靠著蠶絲繩支撐起的身子繞過幾圈之後繩子就有所鬆動,根本支撐不了太久。

江馥雪又不能用內力,一旦打落這個蛇,紅參也就此作廢。她幾番下來,動作變緩,反觀那毒蛇,它身子扭動,許久不曾進食。難得來了一個獵物又怎會輕易放過。

它愈戰愈勇,江馥雪腳下一滑,身子失了重量就要墜下。她抓緊繩子,好不容易穩定了身形,蛇已經纏上了她的手臂。

手臂上天蠶絲繩纏繞,幾番動作已經是極限,再看下麵,萬丈深淵,一旦墜落便會屍骨無存。

難道她今日就要葬身於此嗎?江馥雪不甘,就如此死在一個蛇手中,她是如此不甘,另一手去摸藏在靴子中的匕首,那蛇就已經張開大口狠狠咬上了江馥雪的肩膀。

劇痛傳來,江馥雪眼前驟然發黑,毒液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那蛇貪婪的吮吸著她的血液,身上的紅參隨著他吸食越多的鮮血,顏色變得血紅,濃重的血色,像是用血石雕刻而成一般。

江馥雪血液流失,蠱蟲也不再安分開始遊走在五髒內附,吞噬她的內髒。雙重疼痛,鑽心之痛,蝕骨之疼無處排解,江馥雪吐出一口鮮血。

蛇被江馥雪的血液吸引過來,冰冷粘膩的身子在江馥雪身上滑動,蛇口打開,獠牙猙獰,。江馥雪手指動了動,險些握不住匕首,她拚勁全力抬手一刺,匕首刺上蛇眼,蛇痛苦地扭動,噴出數道毒液。

江馥雪卻是無力躲閃,任由毒液透過衣服沁入自己的全身,朦朧間有一個冰冷粗糙的東西掃過她的臉。她張口咬下,就算是死也不能放過這個蛇。

她牙齒鋒利,輕易咬碎那物體堅硬的外殼,就像是咬碎螃蟹殼一般,裏麵的液體湧入她的喉嚨,腥甜的,清涼的……緩解了她的痛苦。

這是……紅參?液體被江馥雪吸食殆盡,腹中如有一團火在燃燒,仿佛一雙手抓住了她的心髒,撕扯著她的胃,要把她的五髒六腑全部撕扯出來一般。

沒製成解藥反倒變成毒藥,她大概是真的活不成了。江馥雪再也不堪忍受,合上了雙眼,一生短暫,但求無悔。救了青隱,此生兩清,來世應該不會再遇見了吧?

夏草在江馥雪走後,也沒閑著,就開始收拾草藥,順帶思考晚上做什麼飯。她不愛吃兔肉,那是不是去打一些別的野味兒?可她這種武力值,做什麼都是力不從心啊。

她看著一院藥材,第一次有了惆悵的心思。這般惆悵著就看到一個女子拖著一個少年郎進來。

女子容貌明麗如春日花朵,即使脂粉未施,也比夏草見過的諸多女子要好看。她和少年有三分相似,她見到夏草先是一怔,似是沒料到是這麼一個柔弱的姑娘能把自己弟弟弄殘的。

女子隨即收斂神色,福身道:“江家凝華,見過姑娘。”

夏草被這文縐縐的姿態嚇得慌忙起身,掀翻了藥材都不知道該不該去撿。她學著江凝華的樣子回禮,道:“我叫夏草。”

“你來……有什麼事嗎?”

江凝華一笑,灑脫如同男子,道:“我家不爭氣的孩子惹了禍事,我這個做姐姐的,隻能帶著他來登門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