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匪翧有潔癖,不喜歡髒了的東西,更何況不懂事的服務生剛才還上手摸了這件西裝,扔了這件西裝而不是扔了這個服務員,他已經足夠仁慈。
那麼接下來,樂照的那些事情被抖出來,盛輕輕相信樂照就會跟這件西裝一樣,被陸匪翧當成是垃圾給扔掉!
“宮府什麼時候也留了這種新人?端茶倒水這些活都做不好,她還能做什麼?”
陸匪翧說的平淡,服務生當場被開除。
盛輕輕唇邊的笑容越發開心,仿佛已經看到樂照接下來淒慘的下場:“樂照啊,在國外洗浴中心出賣力氣生活。
那種幾美元就可以進去洗澡的私人澡堂裏麵,什麼三教九流都在裏麵泡一個池子,公用著淋浴。
什麼吸毒的,賣的,惡心的見不得人的事情,都在巴掌大的空間裏麵。
樂照就在那兒賺生活費,賺了整整一年。你看她的手,都是老繭吧?不知道摸過多少陌生人的身體……”
後麵的話再說下去,估計在場的人就要吐出來了。盛輕輕的閨蜜很應景得做了一個要吐的動作,“我要去洗手間,太惡心了。”
樂照像是一尊泥塑的菩薩,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這些事情,她沒有告訴你吧?”
盛輕輕走向沉默的樂照,“你看看你,小小年紀在國外為了討生活不容易,我給你定好的學校你偏偏被開除了。沒有文憑,隻能靠著出賣身體來生存。唉,你如果聽我的話,何至於會落到這個地步?”
話音落地,盛輕輕猛然間將樂照的兩隻手按在桌麵上。
再漂亮的手背,也無法蓋過手心的滄桑。
厚重的繭,布滿了整個每個指節,攤開在陸匪翧的視野裏。
這雙手,跟樂照稚嫩白皙的臉一點兒也不搭配。
陸匪翧想到折斷樂照手腕的那一晚,他也看到了樂照虎口上的繭,憑著這一點他猜疑樂照是跟自己一樣常年玩槍,甚至懷疑樂照是被人訓練成了武器,要潛伏在他的身邊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不動聲色得要了他的命。
可是現在,有人卻告訴他,這個是她辛苦做體力活留下來的痕跡。
這張嬌滴滴的美人臉,輕輕碰上一碰就會在肌膚上留下紅痕,動不動就會過敏的矜貴身體,卻在那種地方熬了一年?
陸匪翧一雙眼沒有任何波動得移開,落到樂照的臉上,她像是被人放在砧板上的魚肉,沒有掙紮,或許也不想掙紮。
陸匪翧不承認這一刻心裏麵油然而生的是憐惜的柔軟情愫,鑽入他的心肺,柔軟得越纏越緊,在他的心口上施力。
隱隱喘不過氣。
五年前的樂照才多大?即使是現在的樂照,也不過是剛剛二十三歲。
這是女人最好的年紀,如陸家旁支的女兒,哪一個不是在校園的象牙塔裏麵過著公主一樣的生活。
即使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是被家人寵著,疼愛著。
盛輕輕關注著陸匪翧的臉色,看他一直不說話,顯然是生氣的征兆。。
盛輕輕得意的想,陸先生可能是在回味起跟這個女人身體接觸的那些過程,被這樣一雙摸過成百上千肮髒身體的手觸碰過,是不是惡心得要剁了樂照這雙漂亮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