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寒身體猛地僵住,指尖微微顫抖。直到電話那頭傳來護士的催促聲,他才慢慢回過神來,顫聲確認了一遍。
“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蘇曼怎麼會死?”
“先生,蘇曼小姐手機最後的通話記錄,就是你得號碼,我們醫院已經確認過了才給你打電話的。而且蘇曼小姐的母親現在處於昏迷狀態,你快過來一趟簽字吧。”
護士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連給慕止寒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愣愣的呆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回頭,“蘇曼,死了?”
助理一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趕緊備車一路急駛往醫院。
“醫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蘇曼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會說出事就出事了呢?”慕止寒一刻不停的趕往醫院大樓,剛一進門就抓住一個醫生的衣領,焦急的詢問。
醫生被嚇了一大跳,但偏偏抓著他的這個男人衣著華貴,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主兒,隻好委屈的解釋起來:“這位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順變,你不要太難過了。”
慕止寒揪住他的衣領,怒不可遏:“快說!蘇曼她到底在哪裏!我要見她!”
醫生苦著一張臉,將手裏的死亡報告交到了慕止寒的手中:“先生,你要是不信的話,醫院出示的死亡證明是不會作假的,人死不能複生,先生你要接受這個事實。”
慕止寒一頓,搶過那張單薄的紙,目光凝結在抬頭處的蘇曼二字上。
腦海中瞬間閃過前幾日見到蘇曼時,她單薄瘦削的身形,心中忽然泛起一絲密密麻麻地疼。
“慕少,我替您收起來吧。”助理小心翼翼的道。慕止寒卻沒有任何反應,瞬間安靜下來,仿佛剛才在醫院大堂大喊大叫的不是他。
“不用。”慕止寒開口,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他冷漠的看向醫生,詢問道,“蘇曼是怎麼死的?”
醫生歎了一口氣,解釋起來,“先生,蘇小姐身體各項指標本來就低,又執意要做手術,不巧她母親病情惡化,她趁我們不注意上了手術台,沒能挺到最後……”
醫生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慕止寒身形頓了頓,“手術?什麼手術?”
“骨髓移植手術,慕容先生你不知道嗎?幾年前,蘇小姐的母親就一直在我們醫院接受治療,而且蘇小姐配型成功,這幾年的大手術都是蘇小姐捐的骨髓……”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慕止寒打斷醫生的話,冷厲的麵龐沒有任何表情。唯有手中捏緊發皺的死亡證明,能透露出這男人的一絲情緒。
“不管她是死是活,我現在就要見她!”
慕止寒緊緊攥著手中的紙,發狠般低吼道。醫生不敢怠慢,趕緊帶著他們去了負二層。
空蕩蕩的走廊竄著幾縷冷風,白熾燈慘白地照在醫生的臉上,他哆哆嗦嗦的抬頭,指著空無一物的冰櫃道,“先生,蘇小姐的遺體好像被她的家屬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