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杜素就再沒見過夜梟,連別墅都像是瞬間空了下來隻剩下她一個人。等到第二天單均過來接人的時候,杜素也沒能見著一個人連那些想要用來道別的話都沒了傳遞途徑。
“走吧!”單均輕聲開口,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伸手貼心的為杜素打開車門,回頭就看見背對著自己的人。
杜素深深的再次看了眼這個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目光在二樓的某個窗戶上頓了頓最終轉身離開。
二樓書房落地窗前站著的夜梟眼睜睜的看著杜素彎腰坐進了車子,隨著車子開啟距離他越來越遠。明明心裏已經在叫囂著追出去將人截回來,但是腳上就像是灌了鉛般的沉重連抬起都成問題。
腦海裏再次回想起昨天杜素的那一番話來,眼眸中瞬間就彌漫上了一層幽深的色澤。書方瞬間彌漫在低氣壓之中,身後恭敬站立的管家額上都冒了冷汗。抬眼小心翼翼瞅了眼自家主子,臉上的表情很是扭曲。
“算了,你下去吧!”良久的沉默過後,夜梟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管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了夜梟半天才回神。急忙應是離開,轉身關門的那一刻眸中卻是劃過了一絲澀然。
想起今天離開的杜素,管家歎了口氣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他家少爺好不容易看上了個人,他是該高興才好。隻可惜兩人鬧到了如今的地步,而且這還不能怪罪杜素。管家搖了搖頭,頗有些頭疼的離開。
書房中一時間隻剩下了夜梟一個人,安靜的有些詭異。
……
而另一邊已經駛離別墅很遠的抬頭看了眼後視鏡裏悶悶不樂的人,唇角的笑意更加柔和。
“真的決定了?”
“嗯,決定了。”
“老死不相往來?”
“……嗯。”
兩人的對話像是在打啞謎一般,但是很明顯彼此都能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單均轉頭再次認真的看了眼杜素,眸中的意味不明。
“杜素,你為什麼……”要裝作失憶呢?單均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杜素的表情,話說到這裏卻停了下來。臉上糾結著,似乎在想著到底要不要說出來。杜素確是笑了笑,並不在意的模樣。
是的,杜素並沒有失憶。她的確是有些精神衰弱,被夜梟刺激後不太正常卻也沒到要失憶的地步。隻不過,也是那次單均帶著她去遊樂園見到摩天輪後才完全記起的。所以嚴格來說,杜素沒有說謊。
杜素轉頭視線落在窗外,眼眸漸漸迷離起來像是在回憶著些什麼。她與夜梟之間牽扯太多,經曆了那麼多卻搞成了現如今的模樣。她不太清楚此刻應該怎樣麵對夜梟,隻是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麵對。
失憶倒是個好借口,她卻是不能這樣用一輩子。
到了如今,杜素自認為自己已經沒了能夠站在夜梟身邊的資格。離開,也許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最好不過的結局。
手指不自覺的摸上了腹部,杜素嘴角牽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像是夜梟那樣的家庭,即便當初有了協定想必夜老爺子也是不會同意自己進夜家大門的吧!
現在這樣就好。在彼此最愛對方的時候離開,隻記住對方最美好的樣子。
“單均,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杜素淡淡的開口回答,目光卻沒看著單均而是落在了前方。單均怔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明白了杜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