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冷是被憋醒的,張開眼麵前就是夜梟放大的容顏。帶著濃鬱的都要實質化的怒氣,而他的手正緊緊掐在裴冷的脖子上。
“你乘人之危?”夜梟眸子都是危險的情緒,看著裴冷的目光沒有了半點的波動。
“你……你自己……要……的。”裴冷卻不顧夜梟的怒意,唇角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意沒有半點的愧疚一類情緒。夜梟眼神一閃,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是嗎?”
此刻的裴冷已經說不出話,臉上先是通紅現在又變了青紫。眼看著下一秒就會斷氣,門被人敲響了。
“使者大人,您在嗎?”這是賽迪亞的聲音,說完似乎等了等便又敲了第二遍。夜梟狠狠瞪了眼裴冷,將人甩開自己起身下了床。隨手拿了床邊的一套睡衣披在身上,轉身去開門。
“我在,有什麼事嗎?”僅僅隻開了條門縫,站在外麵的賽迪亞也隻能看見夜梟一個人。至於他背後的情景,大概是看不到了。隻是賽迪亞也根本沒有往裏麵看一眼,像是根本就不好奇不關心。
“使者大人,我們的女王有請。”說完就行了一禮,等著夜梟的回話。
“告訴女王,我一會兒就到。”夜梟皺了皺眉,還是展開了恰到好處的笑容送走了賽迪亞。
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對,但是夜梟也沒時間去細想。不再管還在房間裏待著的裴冷,徑自換了衣服進了浴室洗漱然後……他終於知道了哪裏怪異。一抬頭就瞧見鏡子裏的自己脖子上有枚清晰的草莓印記。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但是現在夜梟實在沒有功夫去管裴冷索性眼不見為淨直接甩門走了。直到被引入餐廳,夜梟才想起另一件事來。方才……那個女王的近臣似乎沒有驚訝也沒有好奇?
一般要是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不是都該好奇一下子的嗎?就算他不好奇,至少也應該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吧!可是方才那個人卻沒有一點兒的表情變化,不要說有的話可能也有一點兒。那是……
事情被證實的表情!他們已經知道了昨天發生在自己房間裏的事情?怎麼會?誰看到了?恍惚中昨晚似乎是有人進去的……吧!
到底是……誰!
想著人已經被引入座位,一抬頭就看見了對麵坐著的杜素。本想要露個溫和的笑容,但是還沒等他歡樂表情對方就快速的轉了頭。連她身邊的安德烈都是一副看仇敵的表情盯著自己,發生了……什麼?
杜素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惡心的事物,自己就那麼讓人討厭嗎?原本早起就不好的心情這會兒越發的糟糕,夜梟的臉色更加陰沉。上座的女王看著底下這幾人的反應,眸子裏閃過不知名的光澤。
“今天找使者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告知,若是打擾到使者的休息我深感歉意。”女王先是端了餐桌上的酒杯向著夜梟示意,輕輕抿了一口才開口。隻是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夜梟本就沉如鍋底臉色越發的黑了。
“無妨,不知道女王想說什麼?”夜梟不動聲色的喝了口酒,視線在對麵的杜素身上掃過。
“哦,是這樣的。我需要帶著我兒子去看一下他的病,最近兩天都不會在。若是您有什麼事情盡管和朗姆和莉莉安說一聲,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滿足您的需求。”
女王這就是客氣話了,雖然有客人在主人離開有些不太好但是這也是不得已為之。安德烈的病情不能在拖下去,管理一個國家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若是再拖下去,等自己沒有精力再管的時候坦斯羅也就麵臨這滅亡的危險。安德烈需要的是曆練,而現在他的狀態最不適合的就是曆練了。
想到這兒女王的心情不禁更加迫切,看著夜梟的目光微微變了變隨即又恢複正常。起碼得跟麵前的這個人一樣,才可以管理好坦斯羅。
不得不說夜梟是個絕對夠格的管理者,領導者。但是他的軟肋太過明顯,或者說他太過自負。夜梟太過重情,太過重視杜素這個人。以至於現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而要想做好管理者這一點絕對不能有!
女王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以保護姿態待著杜素身邊的安德烈,歎了口氣有點迷茫。可是如果恢複了正常,安德烈真的能放棄這個女人嗎?
很難說吧!
這個消息對於夜梟來說有些猝不及防,怔愣了一瞬下意識就想要跟著去。但是視線落在對麵杜素那嫌惡的表情上,這個想法立馬就冷卻了下來。
杜素,是不會想要自己跟著去的吧!更何況就算自己想去,女王也是不會同意的。這也算是他們國家的事情了,自己可算是個……外人呢!
想到外人這個詞,夜梟就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暢。抬頭再次看了杜素一眼,幹脆起身離開。
“女王,對於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預祝你們能夠達成所願。”說完也不等女王反應,徑自轉身離開。
餐桌上的氣氛一時間低到極點,杜素努力的保持著自己應該有的禮儀卻還是忍不住胃裏翻騰的惡心感覺。臉上早已蒼白一片,額頭也冒了顆顆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