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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駛半路,傅止深接到紀恒的電話,焦灼憤怒的聲音。
“傅先生,您走後不久,秦主任和王醫生突然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堵在葉老先生的病房,打得半死。
幸好守衛在蘭女士病房的保鏢及時趕到,葉老先生,白老夫人,小乖小寶和小貝都順利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就是蘭女士,她,她……”
“蘭姨怎麼了?”
傅止深陡然一聲斷喝,眸子深處刀光劍影。
“各路人馬混戰中,溫宏偉趁機溜緊蘭女士的重症監護室,她……她被溫宏偉當場拔掉氧氣管。
恰好負責查房的醫生進去,嚇走了溫宏偉,並第一時間把蘭女士送進手術室搶救。
到現在,蘭女士狀況不明,還在缺氧深度昏迷中。”
“溫、宏、偉!!!”
傅止深瞳孔眥裂,指尖發抖到幾乎把手機攥碎。
他閉上眼睛,心底像豁開了一個血窟窿,血水如河。
“紀恒,給陳局長打電話,以故意殺人的罪名,即刻通緝溫宏偉。
一旦蘭姨捱不過這個坎,我要他抵命。”
“可是……”
“可是什麼?”
“傅先生,您忘了?親子鑒定書下來了,溫宏偉是葉醫生的親生父親。
而且,您前幾天交代過,在海城的大街小巷,到處宣揚他是葉醫生的親生父親。
現在您要起訴並通緝溫宏偉,葉醫生該怎麼辦?
一邊是您,一邊是她的父親,左右為難,怎麼選擇,都是煎熬。
這些年,她一直都過得不好。
好不容易日子順心了,又遭遇這樣的事,葉醫生她,太難了。”
紀恒的一番話,不得不說,非常合情合理。
傅止深聽了,昂藏的上半身,挺立在車廂內,沉默如雕塑。
溫宏偉這一拔,徹底把他和蔓微推到了對立麵。
“冷子琳,你該死。”
他狠狠嘶了聲,淬冰的瞳孔,閃過嗜血。
冷子琳也是有恃無恐,大刺刺的,把葉蔓微此刻所呆的地點,通過微信定位過來。
傅止深淩戾掃了眼,就在附近,大約五分鍾的車程。
紅燈轉為綠燈的刹那,他調轉車頭,迅疾地趕赴目的地。
冷子琳雙手抱胸站在門口,看見他步步拾級而上,笑意盈豔,慵懶極了。
“阿深,我請你,怎麼都請不來。
聽說弱雞要被別的男人上了,你跑的比兔子還快。
嗬嗬,區別對待不要太明顯。”
傅止深根本不理她,大長腿一個跨步,從樓梯跨到走廊上,緊擰的眉眼,鋒銳如刀,“蔓微呢?”
“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冷子琳抬起眸,朝他噝噝媚笑。
傅止深冷了眸,一腳橫掃過去。
冷子琳往後退了兩步,利索避開,盯著他,痛徹冷笑。
“阿深,我們好歹同吃同喝同睡過,可一見麵,你就要我的命。
好啊,你要我的命,我就要弱雞的命。
提醒你一句,她就在這棟酒店,有本事,你自己找。
我剛得到消息,溫宏偉那邊,得手了。
所以,蘭芳芳再也威脅不到誰。
我們相好一場,情意不在買賣在,我隻給你五分鍾時間。
時間一到,她和侮辱她的男人,就該徹底完蛋。
阿深,我有事,先走了,你呢,慢慢找啊。”
冷子琳轉過身,放聲厲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