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這麼說她,我知道她比誰都幹淨!那個突厥的咒術,你去問問明月,她在突厥過的是什麼日子,如何能接觸到突厥這樣機密的咒術。又是怎麼設計讓茗微誤會我,讓她錯過了最佳的搶救孩子的時間。明月哈,她在突厥混的風生水起,敢問她可有求死?你知道茗微在突厥營帳裏差點就自盡了麼?論氣節,明月根本不配與她比!”
明啟耳根臊紅,他不願意承認,可那又如何。
那麼一個品行高端的女子,不也就是個軍妓,混到後來,卻成了允禮的妾……
“允稷,你就不能原諒她?”
“若不是她鼓動,千陽也不會歪成這般。對了,你可能也知道了那天我把茗微送到了懸崖後來明月想要她的命,害得她墜落懸崖一事吧?這事茗微從沒有跟我提,我發現這幾天我過得仿佛有一生那麼長。我才知道,她是有多害怕,多恐懼我對明雙的感情。怕到明明仇人就在跟前,她卻不敢跟我舉報。隻怕我袒護了明月,隻因為明月是明雙的妹妹。”
允稷仰起頭喝了一口酒,紅著眼盯著明啟。
“我允稷是重情,卻在你們個個的眼裏,為了感情這般是非不分。是誰在她耳邊這樣加深她的恐懼,加深她對我的百般不信?明啟,我隻用對明雙負責就好,你們明家所有人都滾出去!”
允稷丟出了酒壺,酒香四溢,瓶子碎裂炸開了明啟眼前的路。
明啟訥訥地說不出話來,“我是真的關心你,你看上她不就是因為她像明雙嗎?天下人何其多,再找找或許還有相似的麵孔,你不必如此。”
允稷晃了下,他從床榻上站了起來,一雙清冷的雙眸就這麼幽幽地盯著明啟。
“明啟你可以走了。”
明啟囁嚅了下,還想說什麼對上允稷那冰冷的目光,終究沒有勇氣說出口。
待明啟離去後,允稷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都不知道,她厭惡那張臉,厭惡!而我,該瞎了雙眼才是,否則當初她變了臉,我明明聽得出她的聲音,卻認不出她來。哈哈哈哈……”
一雙血紅的眸子裏滾出了血淚來,小廝進來時候嚇得癱倒在地。
“將軍?”
眼前的將軍目光呆滯,他道:“明月送走了嗎?”
小廝點了點頭。
“我問你送走了嗎?”
小廝這才發現將軍……看不見了。
“送走了嗎?”
“送走了,將軍奴才給你叫大夫吧。”
“不用了,送走就好了。”
允稷說著摸了摸荷包,上頭的紋路在指間一點一點摩挲著,仿佛是戀人輕輕的呢喃。
“下去吧。”
那小廝跪了下來,一下又一下地磕頭道:“就讓奴才給你請大夫吧,將軍!”
允稷冷冷道:“下去!”
那小廝知道自己勸不住將軍,便想著去找二爺來,說到底二爺是將軍的親弟弟,二爺說的話總是分量重的。
那小廝出去後,允稷潑了油在書房裏。
他又喝了一瓶酒,才道:“這一生許了兩個人,終究不知道陪誰葬在一處合適,便化為飛灰,隨風而去,也算是個交代了。”
他右手一碰,那燭台倒了下去,瞬間就引燃了熊熊大火。
有仆人路過,大叫了聲,“不好了,書房著火了。將軍,將軍還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