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陶...陶道長喵~!”猞猁長老見陶弘景一口答應下來,登時便開心地手舞足蹈,他扭著身子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準備帶著陶弘景去往那溪水附近,先祛除體內的瘴氣之毒。
陶弘景望著跑出去的猞猁長老,他背上背著蕭衍,手上則是一手抓住猞猁長老的尾巴、另一隻手握緊了小桑的手腕,他縱身一躍又奮力一拽,很快便將蕭衍和小桑穩穩當當地拉到了猞猁長老的背上,三人一同躺在猞猁長老的柔軟的絨毛之中。
陶弘景緩緩爬到猞猁長老的脖頸處,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緊跟著猞猁長老便邁開步子、狂奔起來。
猞猁長老對去往溪畔的路線極為熟悉,他的身軀雖然肥碩、但腳步卻並未遲鈍多少,一直都在這灌木叢生的密林之中疾馳如飛,而陶弘景則趴在他的身子上,負責隨時觀察四周動靜。
一路上,除了那無處不在的瘴氣、以及隆隆作響的雷鳴外,並未有什麼異動,陶弘景懸起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約莫兩三個時辰過後,猞猁長老便已駝著陶弘景抵達了目的地。
“就是這裏了喵,你先去喝點溪水喵,喝下去就不怕瘴氣了...”猞猁長老了指著眼前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道。
陶弘景後從猞猁長老的背上爬了下來,一路的顛簸、再加上瘴氣的侵蝕,他已經是有些眩暈和惡心了。
他一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則扶著身旁的樹木,向前方放眼望去,這哪裏是溪流?分明是一條寬闊浩蕩的大河!
陶弘景愣了一愣,可很快便想明白了,對於長老那碩大無比的體型來說,這確實隻能算是一條小溪。
陶弘景緩緩來到這條“溪流”旁邊,又仔細觀察了一番,隻見這裏的水流極為洶湧湍急、而且看起來亦是十分渾濁,絲毫不似尋常的溪水那般清澈。
他擔心小桑會被水流衝走,便拉著她的手腕,兩人一同小心翼翼地來到溪水之畔。
“一般來說,水流愈是湍急、水質便愈是清澈,為何這裏的水卻是如此渾濁?”
陶弘景心中有些疑惑,他俯下身子,不急著飲水,而是先伸出一隻手指,放入溪水之中輕輕蘸了蘸。
他把沾了溪水的手指放入嘴前、稍稍舔了一舔,卻發覺這溪水的味道奇怪得很,不僅毫無山溪的甘甜,反倒是有點鹹、有點苦澀。
陶弘景皺了皺眉,他眼睛一瞥,隻見小桑臉上亦是像他一樣充滿了疑惑,她也是舔了舔手指,而後自言自語道:“這溪水,是眼淚的味道...”
陶弘景心中有些不放心,他回望了一眼身後的猞猁長老,卻見猞猁長老微笑著點了點頭:“不用擔心的喵,喝吧喵~”
陶弘景知道猞猁長老沒有惡意,聽他如此說了心中才覺踏實了些,又捧起一掬溪水,昂起來頭來一飲而盡。
這溪水才方一湧陶弘景的喉嚨,他心中頓時便是一驚,這溪水,竟是熱的!
陶弘景愣了愣,很快一股暖流便開始湧遍全身,暖流流經之後,先前體內的各種不適,頭暈目眩、惡心作嘔....全部都一掃而空。
不僅是身體上的不適迅速消除,陶弘景甚至能感受到真炁忽然之間又開始在體內周行流轉了,要知道,先前陶弘景經曆輪番大戰,真炁幾乎已是消耗殆盡,本來須得靜養數月才能恢複,可眼下僅僅是喝了這一口溪水,瞬間便恢複了大半,這叫他如何不驚喜萬分?
陶弘景飲下這一掬水,又望了望小桑,示意其不用擔心。小桑自是對陶弘景深信不疑,她毫不猶豫地捧起溪水喝了下去,喝下之後,亦是精神煥發,絲毫不再受四周瘴氣的影響。
眼下陶弘景見自己和小桑體內的瘴氣之毒已經先後得到治愈,可他心中畢竟是還有一人。陶弘景望了望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蕭衍,又捧起一掬溪水,快步來到蕭衍身前。他把手掌伸到蕭衍嘴邊,讓溪水順著自己的指尖流入蕭衍的嘴中。